看着宋含笑犹豫着，得到了厉峥肯定的眼神他才走到钢琴前坐下。
慕柯盯着宋含笑的眼睛越发不善，他在心里恶意的想看宋含笑出丑露怯。
上天似乎如了慕柯的心意，宋含笑弹奏的是最为基础的一首协奏曲，然而前几个小节就漏洞百出，不连贯就算了，还有一个小节漏了音。
林钧皱起眉头，这样的音乐实在是污染了他的耳朵，如果他老师在这里如今已经骂出了声。
而慕柯依旧看着宋含笑，他的眼里闪过一抹讽刺，你也不过如此。
宋含笑一直注意着慕柯的神色，看到慕柯眼里不加掩饰的轻视，宋含笑一时咬紧了牙。
他可以被所有人看不起，除了慕柯，慕柯凭什么看不起他！
“我……”
“第二小节按错一个音，第六小节漏了两个八分音符。冒昧问一句，宋先生您的钢琴是和哪位老师学的？”慕柯打断宋含笑的话，他指出对方弹奏中的音节错误。
“含笑的钢琴是自学的。恐怕比不上你们师出名门。”没等宋含笑说话，厉峥就道。
“原来……”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咄咄逼人？”厉峥面无表情的看着慕柯，他问道像是今天才认识对方一般。
慕柯脸色一白，厉峥感到陌生的眼神让他退缩，他抿了抿唇才对着厉峥强笑道：“有关音乐，我不由自主的就较起了真。”
“你已经有五年没碰琴了，你还能拾起来吗？”厉峥的这句问话并没有什么讽刺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询问。
“我可以。”慕柯笃定的说，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厉峥，眼神坚定，瞳孔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弹给你听。
“不用了。”没等慕柯说完，厉峥像是猜到他会说什么一样，飞快地拒绝厉峥微不可微的皱起了眉头。
垂在身侧的手，拇指轻捻食指和中指，不合时宜的厉峥想起了，他和慕柯第一次在宴会见面时的场景。
那一天慕柯一身白色的西装，专心致志的弹着钢琴，像是落入尘间的天使，又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后来和慕柯结婚后，厉峥不是没看见过他弹钢琴的样子，但是厉峥就是不喜欢弹钢琴的慕柯，要让他说出个理由却是无解的。
好在慕柯善解人意，再没有从厉峥面前弹过钢琴。
“我比不过你们经过系统学习的音乐家，我本来是出于爱好后来就割舍不下钢琴了。”宋含笑站起身来，他文文弱弱的笑着，走回了厉峥身边。
“既然慕先生先买了这架钢琴，我就不夺人所爱了。”宋含笑接着说。
对方再自然不过的、站在厉峥身边的样子刺目极了，慕柯心里各种复杂的情绪翻飞。
最终他道：“如果宋先生实在喜欢，我可以把这架钢琴让给你。”慕柯估计加重了“让”这个字。
宋含笑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他在不济也不需要慕柯来施舍。
“我喜欢什么慕先生都会让给我吗？”宋含笑反问道。
听出宋含笑双关语的含义，慕柯看了一眼厉峥，重新和宋含笑对视，他眼神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