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他们有婚约在先,他就算眼下对你好言相哄,难保以后不会厌弃你,有一便有二,我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被抛弃之苦。”
任明妘再怎么哭诉大闹,陈氏都不再松口。
“本以为经过几日禁足,你能有所悔悟,现在看来,你被那小子迷得不清。”陈氏叹了口气。
拆散明娆和王骏阳,对陈氏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她可以让自己的女儿嫁给王骏阳,但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沉溺在一段感情里无法自拔。
没了男子,就一定要寻死觅活了吗?陈氏一向强势,这样软弱的性子不是她的女儿该有的。
陈氏此刻竟觉得明娆那样爱财的倒是极好,起码不会被抛弃后就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失了自我。
看着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女儿,陈氏眼中流露出失望神色。
“过几日是裴老夫人六十大寿,裴家给咱们家递了帖子,大寿日前,你继续闭门思过吧,”陈氏唤来下人,让她们把明妘搀扶起来,“若再哭闹,婚事便作罢了。”
明妘肿着双眼回了房,叫来自己的贴身婢女,让她溜出去给王骏阳送个口信。
叫他别着急,裴老夫人寿宴之日,自会找机会与他会面。还说她没有生他的气,她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明娆的错,叫他莫有负罪感。
送信的婢女撑着伞,冒着大雨出了门。明妘守在窗边,想着王骏阳,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可又想到明娆,神色又变得狰狞。
早晚有一日,她要将明娆那张脸给毁了,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
半个时辰的功夫,大雨倾盆。
明娆跪在蒲团上,脑袋一阵阵发昏。
后脑在隐隐作痛,她始终觉得有些恶心。
想吐,头晕,很难受。
祠堂的门敞着,风很大,雨被吹了进来。
明娆已经没什么力气起身去关门,她身子微晃,终于眼前一黑,朝一侧倒去。
她没有摔在冰冷的地砖上,而是倒进了一个温暖的带着淡淡皂角香气的怀抱。
这味道有些陌生,明娆艰难地睁开眼,想努力看清眼前人,可是人影重叠,抱着她的人面容模糊,她分辨不出。
“明娆,明娆?”
来人焦急地唤她。
是个年轻的男子,声音低沉浑厚,不像虞砚那样总是懒懒的,也不想二哥明卓锡那样清润干净。
“大哥?”她轻声道,“你回来啦。”
说完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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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娆再次醒来时,躺在自己的床榻上。
她睁开眼,看到了二哥明卓锡身边伺候的婢女。
“二姑娘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想……吐,晕。”
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大夫说你伤到了头,要小心静养,别乱动。”
是方才接住她的那个人的声音。
明娆眨了下眼,眨清瞳中雾气,看到一张满是忧色的脸。
男子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身着一身宝蓝色云纹团花湖绸锦袍,气质温朗,仪表堂堂。
“大哥。”明娆弯着眼睛,“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