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觉得他的父亲哪里都好,只有太爱那个女人这一点不好。
“父亲手捂着脸,沉默良久,我不知他是否又落泪了,因为他没有发出声音。”
“那个女人也一直沉默着,直到父亲问了一句,是他吗?”
“她说是。”
“他”是谁?虞砚不知道。
紧接着虞父又问了几句:“那阿砚呢,是不是我的孩子。”
“阿砚是我的孩子还是他的孩子?”
“你们相好多久了?”
虞砚捂住了剧烈疼痛的头。
“我不记得了,为什么叫我想起来,娆娆,我不想记起来。”
明娆哭着把他抱紧,“好,那我们不要记起来,再忘掉好不好?”
“娆娆,我想我知道了自己莫名其妙讨厌一些人、一些事的原因。”
虞砚讨厌背叛,但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自己被人背叛的事。
当初他第一个婚约对象——耿家姑娘,伙同虞砚的“朋友”要谋害他,那是虞砚记忆里第一次被人算计。
他那时没来由地厌恶,以至于后来亲手剥掉了“朋友”的皮时情绪都没有任何波动。
他是头一次剥人皮,意外地顺手,意外地残忍,却觉得理所当然。
他觉得背叛之人的下场合该如此。
孟久知有一次喝醉了感慨说,那时虞砚的所作所为把他吓到了。
孟久知说:“侯爷,我还以为你曾被人背叛,伤得很深呢。”
当时虞砚就坐在离孟久知一丈远的旁边,也饮下一口酒,他抬头望着月亮,神色淡淡,情绪没有一丝起伏地说:“没有。”
虞砚的确不记得自己被什么人背叛过,但他初次经历那件事时,那种压抑的仇恨与厌恶莫名其妙地汹涌、强烈且熟悉。
那种感觉猛烈到叫人丧失理智,又很快恢复冷静,让人变得愈发冷血、残暴,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便是shā • rén。
只有用罪人的血来浸染,方能恕罪。
可是他又十分矛盾地讨厌血,看一眼就作呕,虞砚想,那大概是因为他觉得罪人的血都是肮脏不堪的吧。
虞砚还莫名其妙地讨厌娇柔妩媚的女子。
除了明娆。
“我想,那个女人大概就是那个样子吧。”
娇娇柔柔,倾城绝色,看似温柔小意,内里却早已烂透了。
“我不是故意讨厌你娘亲的。”虞砚低下头,干涩的唇瓣蹭了蹭她的脸颊,“或许她们有些像。”
像,也不像。
在虞砚的那些片段记忆里,那个女人是强势偏执的,她认准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会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