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迈出那一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喜欢一个人就是可以为了他变得更好。
陆难说“所有人都说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他们并不这么觉得。”
林与鹤微怔。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是林与鹤也说过的话。
“可我们所处的,原本也就只有一个世界。”
陆难看向不远处的蔚蓝大海,他的声音低磁,伴着阵阵海浪,格外惑人。
“同一片天,同一片海。”
林与鹤心口微胀。
海浪依旧在轻缓地拍打着海岸,一次又一次,宛若亘古。
林与鹤出神地望着海面,许久,才轻声道“海很漂亮。”
陆难却已经收回了视线。
他看着林与鹤,薄唇微抿,突然道“我想吻你。”
林与鹤愣了一下“啊”
陆难站在林与鹤面前,低下头来看他。
“今天风景很好,海很漂亮。”
“我可以吻你吗”
林与鹤手指微微一蜷,最先涌上来的的确是紧张、疑惑、茫然,但很快,像海浪冲刷海岸一样,那些情绪也都被冲洗殆尽了。
只剩下一点令人眷恋的温暖。
也许忘记协议需要一个开始。
而这个开始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难。
风景很好,海很漂亮。
他们在飞鸟振翅和木棉生长的声音中接吻。
天阴得很厉害,遮住了日落,傍晚七点多钟时,就已经看不见一点光亮了。
被邀请来的同学们今天下午已经返航了,他们赶在了雨落之前起飞,很幸运。因为天气不好,腿脚也不算好,林与鹤并没能亲自去送他们,大家约好了回去再见。
从海滩上回来,林与鹤和陆难就在酒店里逛了逛。老实说,虽然没能外出,但在这的游览对林与鹤来说也足够丰富了,酒店里不仅有泳池,游戏厅,甚至还有一个巨幕影厅,效果相当震撼。
等他回到房间时,都已经是十点多了。
林与鹤冲了个澡出来,看见外面路过的陆难,就又迅速转了回去,给自己被咬伤的唇涂了药。
涂完,他才终于放心地走了出去。
结果一回卧室,林与鹤就看见拿着消炎药膏的男人坐在床边,朝他抬了抬下巴。
“过来。”
林与鹤后颈一凉。
居然把腿上的伤忘记了。
“我自己来就好。”林与鹤匆忙表示,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医学生,“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哥哥先去洗澡吧,晚上也能早点休息。”
陆难没有坚持,把药膏放在床边,便起身去了浴室。
林与鹤无声地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受伤的那些部位,到底还是有点太过敏感。
他相信陆先生,但经过昨晚,他已经不太相信自己的定力了。
林与鹤迅速给自己的腿根破皮处抹好了药,他的动作有些过速,抹好的时候,浴室的水声都还没有停。
把药膏放好,林与鹤拿过手机,给同学们发了几条消息。
算算时间,他们这个点也应该到了。
不过一连几条信息,都没有得到回复,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没下飞机。
林与鹤看了看时间,上网去搜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航班延误的信息。
他一打开浏览器,各种新闻推送就跳了出来。
林与鹤原本对那些博人眼球的娱乐八卦没什么兴趣,但一条和陆家有关的新闻,却突然吸引了他的视线。
相关新闻正是在昨天,也就是陆难婚礼当天开始报道的,但报道主角却并不是陆难,而是他那个弟弟,陆英明。
陆英明上周在酒店开luǒ • tǐ群派对,被小报tōu • pāi到了照片,直接捅了出来。
虽然陆英明一向玩得很疯,但这种luǒ • tǐ派对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实锤,放出来的照片尺度相当大。再者陆英明之前刚有收心的趋势,还放出了订婚的消息,结果又被拍到这种事,着实劲爆。
甚至连那位前女友的粉丝都开始冷嘲热讽,借机踩现任女友,既管不住心也管不住人。
各路媒体们又开始像过节一样热闹,简直是喜上眉梢。
这个月的ki稳了。
林与鹤顺着链接点进几家媒体的主页扫了一眼,发现这件事已经上了各家媒体的头条,反倒是陆难婚礼的事因为料太少被挤到了边角的位置。
倒是让这场婚礼清净了许多。
不过毕竟同为陆姓,那些报道也没少把陆难拉出来,大多都是用来凸显两兄弟的差别,各种夸张露骨的词汇,很有香江媒体一贯的风范。
和陆英明相比,陆难虽然没被拍到什么料,但也没少被编排。许多报道都说他是现世柳下惠,无论男女通通不为所动,还有不少媒体拍到过他的保镖把上赶着凑上来的男男女女赶出去的照片。
会被八卦小报说成柳下惠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陆难从来不接受采访,对各种报道也从未发声表态,导致各种猜测流言愈发甚嚣尘上。
甚至还有报纸直接说陆难疑似“能力不行”,用词相当低俗。
林与鹤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报道,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陆难今天问他的话。
下午出门前,陆先生问他,“是不是觉得技术太差”。当时林与鹤觉得男人对这种事都很在意,就没有多想,但看见报道所说,不由又有些意外。
陆先生从来没对这些报道表过态,那怎么在自己面前反倒在意起技术的事了
除了“不行”的猜测,小报们对陆难的坐怀不乱还有另外一种态度惋惜。
陆家富了几代,八卦也一直没有断过。陆老爷子年轻时就有“一夜驭三女”的风流传闻,更是在六十岁时还与十八岁的嫩模传过绯闻。
到了他儿子这一辈,除了大儿子陆鸿霁,其余三子都是情场老手,幼子老四更是一度火遍整个香江,成为所有娇俏佳人的梦中情郎。
再往下数一代,就是陆英明这种纨绔玩咖,女友换得几乎比衣服还勤。
还有小报用图表形式列出了陆家几代人各自的绯闻对象,视觉效果相当可观,极具冲击力。
而且和陆家有过纠缠的人,往往都会有意无意地对床上秘事提及一二,皆是娇嗔一般,甜蜜的抱怨。久而久之,陆家的“好名声”也就传了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陆难就成了极显眼的特例。于是就有报道痛心疾首,说他身怀巨器却不播种,实在是浪费得可惜。
“”
林与鹤粗略扫了几眼,就被辣得直接把浏览器关了。
他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一言难尽。
简直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和陆难相处过这么一段时间,林与鹤很清楚,陆先生没有花边新闻并不是因为小报上猜测的那些,只是因为他太忙,根本没时间做那些闲事。
林与鹤对香江媒体的风格略有耳闻,但就这样公然讨论这些,也实在是太不妥当了。
最可怕的是,那些词语还因为太过夸张,而让人不得不记忆深刻。以至于陆难真的从浴室走出来时,已经关了浏览器十几分钟、连浏览记录都彻底清除了的林与鹤一看见他,脑海中就冒出了四个大字。
“身怀巨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