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陆难此刻并没有想太多。
他在想上次咨询结束时的事。
那天从研究所回去的路上,陆难问林与鹤“你想妈妈了吗?”
林与鹤指尖冰凉,难过得开始发抖,明明闭着眼睛,却像是泪如雨落。
他一直没有回答。
那时候陆难以为林与鹤是不想开口,怕一开口就会哭出声来,现在陆难却发现,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他是因为觉得自己犯了错,才不敢想念妈妈吗?
而一个小朋友,又该会有多愧疚,才会连“我想妈妈了”都不敢说?
——
两人一同离开研究所,林与鹤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反应,比上次要好得多。
虽然这也并不意味着什么好事——这代表着他已经习惯了这个认知。
不过好在林与鹤的感冒并没有再加重的迹象,心情看起来也放松了许多,还和朋友聊着要去看比赛。
就像是刚考完的学生,开心地和同学们约着出去玩。
陆难只提醒了他一句“回家再看,当心晕车。”
没有再多说别的。
林与鹤也很乖地收起了手机。
但消息提示还在响,林与鹤摸了一下手机,想把声音关掉,手才刚伸过去,面前就压下来了一片阴影。
陆难面无表情,却是近乎凶狠的,重重地亲上了他。
林与鹤的手腕也被钳住了,动弹不得。他被整个压在了后座里,呼吸都被夺去了,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揉进另一个人的血肉之中。
他们之前不是没有过深吻,但这样的吻还是第一次。
不像是为了标记,更像是确认。
确认人还在自己怀中。
亲吻持续了很久,久到林与鹤眼睫都湿透了,男人终于把他放开的时候,他连呼吸都有些虚软。
这下倒是不会晕车,因为他先一步头晕了。
林与鹤乱七八糟地想着,眼角的湿漉被人用手背轻轻拭去,他睁眼看过去,陆难正望着他。
男人的眼神看起来很复杂,似乎隐藏了太多太深的情绪,却也像是很简单,只是单纯地想亲亲他。
林与鹤舔了一下唇,唇瓣肿了,有一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