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难却只是望着他,声音依旧低缓。
“宁宁,你身上也有。”
林与鹤微顿,随即就被人握住了手。
温热的微糙的指腹覆在他清瘦的腕骨上方,那片浅红色的地方,当年打留置针留下的伤痕。
男人轻轻摩挲着那片疤痕,与他十指相扣。
他们都带着伤。
陆难的另一只手顺着林与鹤的侧颊向下,捏住那清瘦的下颌,轻轻抬起。他的掌心贴着人脸颊许久,依旧未能将那凉意完全驱散,于是就换了一种方法,更温柔地暖热了他。
笼罩下来的气息太过熟悉,熟悉地让人无法抗拒。
甚至想要更近一点。
林与鹤刚刚还在生气,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闷胀的部位忽然从胸口变成了眼眶。
他们接吻过很多次,之前林与鹤都是因为不会换气才会湿了眼睛,这次却连鼻根都酸胀起来。
所有的情绪缠搅在胸口,理不清,只剩本能。
本能地怀念与眷恋。
许久,等他彻底被暖热之后,陆难才将他放开。
生理的反应对于精神的影响太大了,大到让人很难抗拒,所以等男人伸手为他将眼角湿意抹去时,林与鹤第一次抛开了赧然,带着鼻音,闷闷地说。
“哥哥,你今晚还要工作吗?”
他问“你要去书房工作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陆难又低下头来亲他,亲不够,索性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不了。”
陆难把林与鹤抱到床上,俯下身来,不留一点空间地将人压在怀里。
“我们休息。”
林与鹤进门时忘了脱外套,最后脱掉毛衣和长裤的时候,也花了很久。
明明有人帮忙,却比他自己动手时还慢得多。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冬日里罕见的暖阳将光芒洒入宽敞的室内,更添一分暖意。
林与鹤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思绪乱七八糟混成一团,身体也乱七八糟的,各处都酸。
林与鹤还没怎么睡醒,他愣愣地盯着身旁空荡荡的被子看了一会儿,视线都放空了。
直到门口传来一点动静,他才闻声抬头。
“醒了?”还穿着家居服的陆难走进来,“起来吃点东西。”
林与鹤这才发现面前的人居然是真的。
他有些茫然“哥哥今天不去上班吗?”
他以为陆难早就走了。
“不了。”陆难走到床边,低头看他,说,“前两天加了班,把今天的时间空了出来,去换新的户口本。”
“户口本?”林与鹤仍然有些懵懵的。
“对。”
陆难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
“所以今天不能睡回笼觉了,吃完收拾一下我们就去。”
林与鹤还没反应过来“我们?”
“嗯,你和我。”
陆老师耐心地解答。
“拿着结婚证,去领我们的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