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的笑容纯洁美好,看得人只想狠狠摧毁。
四下无人。
郑嘉辞随意拾起几颗石子,朝前抛掷,准确无误击中少女的膝盖。
少女笑声不再,摔倒在地,嘴里叫疼。
“谁!是谁!出来!”令窈气鼓鼓地巡视周围,看不见一个人影。
刚摘好的花瓣散落一地,她原本打算用花瓣藤枝编制轮椅扶手,送给郑嘉和做暂别礼物。风一吹,花瓣四飘,她顾不得腿上疼痛,伸手去抓漫天的花瓣。
哪里抓得到。
她又气又急,想要从地上撑着站起来,无奈腿太疼,动弹不得,三番两次尝试,一扯就痛,干脆瘫坐地上,委屈巴巴等人来扶。
郑嘉辞捏紧手里没来及抛掷的石子,狠戾的眼神有所松动。
风停,花瓣缓缓旋落,少女发间裙间皆是花瓣,鹅蛋似的一张小脸双颊鼓起,甜美清亮的声音往外吐出一句又一句,诅咒方才害她摔倒的人。
小孩子气的话,既恶毒又天真,落在人耳里,像针扎一般。
骂累了,令窈长长叹口气,尾音软糯,抱怨“怎么还没人来?”
郑嘉辞怔忪,犹豫半晌,他扔掉指间的石子,鬼使神差般从草木后走出来。
“是你?”直至人走到面前,令窈才从白茫茫的日光里窥见郑嘉辞一张冷如冰窖的脸。
郑嘉辞居高临下,淡淡扫睨一眼,眸中愠怒的情愫早已消失不见,他对她道“是我又如何?”
令窈抓起小石块,质问“你扔的?”
郑嘉辞“不是。”
“就是你。”
他没再否认,转身就要走。
令窈急忙捞住他袍角“等等。”
“作甚?”
令窈细声“你可不可以帮我喊个人过来,我脚发麻,走不动路。”
郑嘉辞斜视,刚才那一下,他有意点中了她的穴道,她暂时会双腿僵麻,只能倚靠旁人。
他本不该现身,留她在此地受苦,方能稍解他心头之恨。
令窈生怕他离开不管她,唤“三哥哥。”
一声三哥哥,郑嘉辞回头“是我害你摔倒的吗?”
令窈暗骂他不要脸,摇头“不知道,三哥哥觉得呢?”
郑嘉辞没再回应。
他缓缓蹲下,为她查看伤处,隔着薄纱,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处淤青赫然入目。
郑嘉辞指尖轻挪,拂上那处淤青,明知故问“疼吗?”
令窈撅嘴不答。
郑嘉辞往下一摁,重复“疼吗?”
令窈痛得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要打他,一巴掌尚未落下,被他擒住手腕,郑嘉辞笑道“看来是疼了。”
令窈双眼发红,死死瞪他。
郑嘉辞背对她“上来。”
令窈黛眉紧蹙。
郑嘉辞“那我走了。”
令窈犹豫不决。
她实在是太渴太累了,为给郑嘉和编制花瓣藤枝,今日所摘花木全是她亲力亲为,从早忙到现在,就没停歇过,日头晒得很,她不该吃眼前亏。
令窈及时攀住郑嘉辞双肩,不甘不愿,小声道“有劳三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