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铎又想问,那爱不爱他?
话到嘴边及时咽下。
问一个不知情爱的人要爱,是自取其辱。
这辈子还很长,他教会了她何为鱼水之欢,自然也能教会她如何爱他。
他余生最想要做的两件事,一件是打理好这锦绣山河,一件是让她学会爱他。
这两件皆与她有关,皆是要用一生去做的事。所以不必急在一时。“那为何不肯亲我?”孟铎将人抱到身上,柔声相问。
令窈丢出一句:“朕是天子,不能低头的。”
“亲我就是低头?”
“我们上次吵架还没和好。”
“原来如此。”
孟铎低头亲亲令窈:“那我亲你一下,你吃一口?”
令窈眼睛重新神采飞扬,要哭不哭的眼泪含在眸底,水光涟涟:“事后你不能拿我吃肉的事威胁我。”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卑鄙的小人?”
令窈摇摇头又点点头:“你卑鄙起来不是人。”
孟铎狠啄她一下。
令窈笑起来:“亲一下,吃一口,该我吃肉了。”
孟铎夹肉喂她。
起初是他一边亲她一边喂她,后来是她吃饱了心情好,主动亲他,满嘴的油光和唾沫全都蹭他脸上。
吃着吃着,就从椅中滚到了地上,再从地上滚到了榻上。
两个时辰后,令窈喘着气从被窝里钻出脑袋,神情忧伤:“怎么办,斋戒中不能干的事我都干尽了。”
孟铎躺在她身侧,十指交叉紧握:“所以呢?陛下后悔了?”
“都怪你,臭孟铎!万一神明恼怒……”
“陛下怕神明?”他又恢复君臣称谓。
令窈看向他。
孟铎俊白的脸涔着细汗,一双黑沉沉的眼盯牢她,禁欲庄严的气质,鼻间呼出的滚烫气息却紧贴她肌肤。
令窈心里又痒起来。
她勾上他脖颈:“爱卿教过朕,无畏神明恼怒,但畏人心。所以朕不怕神明。朕,只怕一人。”
“谁?”
“你。”
孟铎唇角带笑伏下去:“这么巧,臣也不畏神明,只畏陛下一人。”
令窈皓白贝齿半露:“既然这么巧,那就再多做些欢喜之事庆祝。”
“陛下想做什么?”
“做刚才做的事。”
“陛下不怕神明恼怒遭报应?”
“不怕,反正有你陪朕一起。”
“那倒也是。”
殿外毫不知情的史官写下一笔:天子吵闹三日后,终是静心斋戒。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