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仙姿玉颜令他心动不已,日后生出皱纹,因这皱纹是他陪她共度岁月的见证,到时候只怕会更加神魂颠倒。
郑嘉和牵令窈到软椅中坐下:“卿卿在这等一会,哥哥马上就好。”
令窈好奇问:“哥哥去作甚?”
“写明日给卿卿的祝词。”
令窈扫了扫案边满地揉成团的纸张,可见在她来之前,郑嘉和为了写祝词有多心烦意乱。
“提前离宫,也是为了给我写祝词吗?”
郑嘉和已经重新提笔:“是。”
“一份祝词而已,哥哥不必费心。”
“怎能不费心,今年是卿卿十八岁生辰,哥哥必须给卿卿最好的祝词。”
郑嘉和愁眉不展,令窈不再相劝,走到案边,端起药:“哥哥先喝药。”
郑嘉和一双废腿虽然好了,但因为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加上治腿时用的虎狼之方,每逢冬日,身体比从前更加畏寒。
郑嘉和接过药一饮而尽。
药苦得很,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令窈踮脚,拿巾帕擦拭他唇角:“很苦吗?”
“不苦。”
“哥哥撒谎,明明苦得连眼都睁不开。”
郑嘉和窘迫淡笑:“吃点糖就好了。”
“哪里有糖?”
“柜子后面摆了碟蜂蜜柚糖。”
“看到了。”
令窈走回来,单手握成拳举起来:“来,张嘴,喂你吃糖。”
郑嘉和笑着俯下身。
令窈摊开手:“上当了吧,没有糖。”
“卿卿坏得很,竟然捉弄哥哥。”
郑嘉和话音刚落,令窈迅速压低他的脖颈,撅嘴啄上去。
啄了一下两下三下,而后又从他嘴里猛吸一口气。
郑嘉和懵住,瓷白的脸泛起红晕:“卿……卿卿。”
“真的好苦。”令窈吐舌头,用巾帕擦一擦舌苔,还是觉得苦,拿茶漱口。
早知道不亲他了。令窈心里暗暗想。
这回轮到郑嘉和相问:“很苦吗?”
“太苦了。”令窈懊恼的同时,同情郑嘉和:“难为哥哥入冬后每日都要喝这么苦的药。”
郑嘉和从袖中掏出一包蜜糖:“吃糖解解苦就好了。”
令窈看看柜子后面的蜂蜜柚糖,又看看郑嘉和手里的蜜糖:“哥哥使坏,明明袖子里藏了糖,还要卿卿去后面拿糖。”
郑嘉和声音很轻:“因为卿卿拿的糖,才甜。”
令窈漱口的动作顿住,转眸一看,郑嘉和的脸红红嫩嫩,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被她亲的。
郑嘉和一个月才见她两次,每次见面,都会提前十日请示,生怕打扰到她。他主动来见她的次数太少,要不是每次私下见面时他满眼的爱意,她几乎以为他有了新欢。
一想到郑嘉和的温柔给了旁人,她就闷闷不乐。
这次临时起意来见他,就是想问清楚——你是不是有别的好妹妹了?
有真有,她再也不见他了。他最好带着他的好妹妹滚回西北,不要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荡。
真见到他了,话又问不出口了。
瞧郑嘉和这副斯文温润的模样,他看着她的眼神多温柔啊,全天下哪里比他待她更为小心翼翼的人?要说他有别人,她一百个不相信。
她同他的两世情分,岂是外面那些女子能比的?
令窈接过郑嘉和手里的糖,塞一块含进嘴里。踮脚太累,她搬张杌子,踩到杌子上,与郑嘉和肩并肩脸对脸,嘴里剩下半块未融化的蜜糖喂给他。
这个男人太温柔了,温柔到他甚至不敢向她索取一个吻。
“唔……卿卿……”
“甜……甜不甜?”
“甜。”
“甜你就多尝点。”
蜜糖全都吃完,两人才分开。郑嘉和一张脸红透,匆匆忙忙跑到外面隔间用凉水洗脸,试图冷静下来。
里屋少女气息不稳,喊:“哥哥!”
“就来。”郑嘉和拍拍自己滚烫的脸,告诫自己,莫要失控做错事。
郑嘉和重新入屋:“卿卿,你何时回宫?哥哥送你……”
话未说完,一眼瞧见屋内的少女,躺在榻上,媚眼如丝,笑脸盈盈冲他招手:“哥哥快来。”
郑嘉和心跳漏半拍。
令窈掀开锦被:“今晚我不回宫,就在郑府歇息,外面冷,被里暖和,哥哥畏寒,快进来暖一暖。”
郑嘉和后退半步,眼眸垂低,呼一口气,唇齿间皆是香甜蜜糖味。
“哥——哥——”令窈又喊了声。
郑嘉和咽了咽,抬起脑袋。往前大步流星。
烛光摇曳,榻上两人合衣共枕,郑嘉和闭着眼睛没敢睁开。
令窈用指尖轻挠他长睫:“哥哥,到时辰了。”
郑嘉和声音沙哑:“到什么时辰?”
“子时四刻已过,现在已是我的生辰日,我要哥哥的生辰礼。”
“我早就备下生辰礼,现在就要吗?我派人去取。”郑嘉和要起身。
令窈摁下他:“现在要,但不用别人取,我要的生辰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哥哥自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