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良迎上她的视线，她怯怯地望着他，大概是回过神了，意识到她自己的“身份”，怕他怪罪，所以假惺惺出声问一句。
穆辰良哼了声，“疼死了。”
少女犹豫数秒，缓慢挪近，学他方才的关切之语：“那我替你揉揉？”
穆辰良腆着一张血痕脸：“你告诉我，这怎么揉？”
少女抿抿嘴，双手搭在膝盖，不说话了。
穆辰良叹口气，伸手牵她手，少女手指瑟缩成拳头不让牵，穆辰良心里委屈死了，不让他亲近，小手都不让牵了吗？
她犟，他也犟，两人僵持半刻，少女总算松开手指，她呜咽说：“不要……不要欺负我。”
穆辰良勾住她手，牢牢紧牵，声音柔得能滴水：“不欺负你。”
他怎么舍得欺负她？
向来都只有她欺负他的份，他连反抗都不曾，就已自甘投降。
忽然想到自己如今的大少爷身份，穆辰良猛地意识到什么，不行，若他像从前那样对她唯命是从，用不了多长时间，她肯定会看出端倪。
穆辰良清清嗓子，故意摆出大少爷的架子，冷声：“你听话，我就不欺负你。”
少女点点头。
穆辰良心满意足捏捏她的手，软软嫩嫩的柔荑，肤如凝脂，真想亲几口。
好想好想好想亲亲她，要不，就亲一下？
穆辰良内心煎熬，及时告诫自己，又不是没亲过，急什么？人都在他手里了，以后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你知道自己为何脑袋疼吗？”穆辰良说起正事。
“不知道。”
“因为你摔了一跤，磕到脑袋，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担心她会为失忆的事害怕，他不忘安慰一句：“莫怕，以后你会想起来的。”
当然了，最好不要想起来。
要真是那样，他就待在幽州不出去了，谁来打谁，能守多久是多久。
即便孤注一掷，与全天下为敌，他也甘之如饴。
穆辰良牵起少女的手放在他心口处摁了摁，“你想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你只管开口问。”
他早就想好了，她一定会对她如何成为他女人这件事好奇不已，他备好了答案，就等着她问。
“我为何会摔跤？”她第一个开口问的事却是这个。
穆辰良被问住。
他总不能告诉她，因为她做了一个人形沙袋想要揍他，揍得太过生气，所以才摔跤磕碰吧？
想到沙袋的事，穆辰良眼神一黯。
她竟为了别的男子，想要揍他出气。
“因为你争风吃醋，怕失去我的宠爱，一路飞奔，急着阻止我与别的女子见面，所以才会被石头绊了脚，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真的吗？”她不由发问。
“当然是真的。”穆辰良面不改色，撒起谎来不打草稿：“当初本少爷根本瞧不上你，是你死乞白赖，使劲手段爬上本少爷的床榻。”
少女蹙眉凝思，轻声问：“我有那么喜欢你吗？”
“你爱我爱得不行。”穆辰良脱口而出。
少女仍在沉思，打量他闪躲的眼。
穆辰良急急忙忙掩饰自己的心虚，“还不快过来伺候本少爷。”
“我什么都忘了。”她也有些急，“我不会伺候人啊。”
穆辰良哼哼，“今日本少爷心情好得很，就教教你该怎么伺候人吧。”
片刻后。
男人卑躬屈膝半跪在车里的软榻前，少女平躺在软榻上，吩咐：“往右点，再重些。”
“这里吗？”
“嗯。”
穆辰良替少女揉肩捏背，声音无情无绪：“你倒惯会享受。”
说罢，他又凑上去问：“肩膀还酸吗？我再替你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