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到了家就很放松,昨天晚上行车没怎么好好睡,他现在就感受到了困意,打了个哈欠道“娘,我想洗个澡!想吃你做的菜。”
现在天气热了,这一晚上和那几个臭男人一起,身上都臭了,沈陵都能感觉的衣衫黏着后背。
方氏满面笑容“娘今天特地熬了鸡汤,先吃,让你爹烧点热水,你吃完就可以洗了。”
如今老家起新房,旧的老房子就给推了,那边住不下那么多人,女人们都住县里来了,男人们要顾地里和做木活,住在乡下。
大伯母二伯母也都对他嘘寒问暖,小侄儿已经可以摇摇晃晃走路了,在他脚边绕来绕去,沈陵逗他玩了一会儿,洗了个澡,困意来袭就睡下了。
朦朦胧胧间,沈陵感觉床边上有人在瞧着他,眼睛眨了几下,才看清原来是方氏,吓得滚到里面,道“娘,您干嘛呢!”
方氏拿着他的衣裳在缝,看儿子被吓到了,也不好意思“娘给你再做几身衣服吧,看你今儿个穿回来的衣裳都小了。”
“那,那您在我这儿干嘛呢。”沈陵坐起身,打着哈欠。
方氏拿针在头发里蹭了蹭,碎碎念“你才在家里待三天,娘都一个月没见着你了,可不得要好好看看你。”
沈陵心一暖,看着方氏的侧影,想起刚来的第一年,方氏有力地可以一手抱着她一手挑担子,带着他走街串巷,上辈子沈陵的人生中母亲的存在极短,更别说母爱了。方氏是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母亲,可是他来的时候已经是成人心智的,还是无法百分之百地像个孩子一样那样依恋她。
沈陵下床,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娘,这儿暗,别在这儿做针线。”
方氏摸了摸他的头,手一歪,就刺到手指了,方氏嘶了一声,沈陵紧张道“娘,怎么了?手被扎到了?没事吧?”
方氏把针线收了,笑着说“没事,针扎一下能有什么事,就疼一下。”
沈陵还是觉得愧疚,捏着她的手,确定没有出血,皱着眉道“这做针线是不是经常扎到手,您以后要不直接给我买成衣吧。”
曾经他姐姐别说拿针线了,家务活都不会碰一下的,手护养得很嫩,而方氏的手,除了粗糙,皮肤都有些皱。
沈陵摸着心疼。
“傻孩子,这要是被扎两下就不做针线了,天底下女人都不用做针线了,你姐姐学针线的时候回回被扎,买成衣得多少价钱。”方氏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头还是很受用的,儿子说这样的傻话也是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