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语气笃定地说道,“你这回进宫,善妃的脾气未必能容得下你,你可要小心才好。”
佟贵妃一番叮嘱,仿佛真心实意地为小钮钴禄氏担忧。
同喜回到慈宁宫后,满脸忧色。
她给小钮钴禄氏倒了一杯茶,而后小声道:“小姐,听贵妃娘娘那么一说,奴婢还真有些担心。”
“咳咳咳。”
小钮钴禄氏正喝茶,听见这话,险些没呛死。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同喜,“同喜,你该不会相信贵妃娘娘的话吧?”
同喜一愣,“小姐您不信?”
“我信她做什么?”
小钮钴禄氏翻了个白眼,“我额娘说善妃娘娘是个好的,那她就肯定是个好人。我不信我额娘,难道要信宫里头出了名善妒的贵妃?”
同喜怔了怔。
这话好像还有几分道理。
“那咱们……”
“咱们什么也不做。”
小钮钴禄氏才不蠢呢。
她才不会傻到被佟贵妃几句话,就挑拨得对善妃心存戒备。
要戒备,也该戒备佟贵妃才是。
然而。
没几天后。
宫里头不知何处传出善妃娘娘不喜小钮钴禄姑娘的事。
话语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甚至还拿阮烟给小钮钴禄氏的见面礼,比佟贵妃少了一大截这事来说事。
阮烟在知道外头的传言时,眉头挑了挑,“外头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夏和安道:“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
阮烟悄悄摸了一块桌上的红豆糕,咬了一口,一脸苦大仇深。
安嫔见她仿佛在思索对策,便没有拦着她。
直到阮烟摸了一块,又一块,眼瞅着一盘子点心都要没了。
安嫔终于忍不住重重咳嗽了一声,拿眼睛瞧阮烟。
阮烟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她拍了下桌子,“欺人太甚!”
声音是够大了,就是脸上看上去一点没有怒气,叫人害怕不起来。
就连夏和安等人都忍不住低下头忍笑。
“姐姐,这分明是有心人编造出来,挑拨我和钮钴禄姑娘的。”
阮烟咬牙道:“我和钮钴禄姑娘才见几面啊,我就不喜欢她,还编什么我在宫里说钮钴禄姑娘坏话,这是我说话时,那人就猫在床底下不成?”
安嫔也觉得这传言是无稽之谈。
姑且不说那小钮钴禄氏才进来几天。
就算要感到威胁,那也应该是佟贵妃感到威胁才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小钮钴禄氏进来,旁的不说,太皇太后和万岁爷是打算让她管理宫权的。
没瞧见,过几日上元节也都是让她帮惠嫔、荣嫔打下手。
这分明就是在给小钮钴禄氏铺路了。
“这些传言,肯定是佟贵妃放出来的。”
安嫔淡淡道:“她是想来个借刀shā • rén,只要能把你和小钮钴禄氏挑拨得关系坏了,将来无论是你倒霉,还是小钮钴禄氏倒霉,佟贵妃都稳赚不亏。”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阮烟也想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