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苏言转身同他面对面,因为对方的身高过高,所以她略微仰起了头:“按照咱们原本的推断,刘舟应该模仿的是两年前那一起工地shā • rén案,会将闫飞勒死吊起来才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忽然转变了既定的作案规律,选择了与之完全不相干的手段?”
不远处的项阳听到了她的问话,凑过来开了口:“所谓的作案规律也不过是咱们警方作为破案的一种依据,我们试图用这种方法来取得先机,走在嫌疑人的前面罢了。话又说回来,你也不能说咱们这次的侧写就失败了,至少地点咱们推断正确不是吗?至于改变不改变不是那么重要吧,侧写是有一定失败率的,或许是咱们失误了也未可知。如今最后的结果到底还算是好的,闫飞还活着,这点还是值得高兴的吧?”
“先回去休息。”江离将她推到了面包车前,示意她坐到驾驶位上,然后将丁凯岳他们带回去。苏言木着一张脸上了车,然而在车发动的那一瞬间,江离整个人都趴在了降下来的驾驶位的玻璃窗上,将头探了进来:“现在闫飞救下来了,刘舟也已经归案,至于其他的你可以明天再想的。”
苏言:“……”
“回去宿舍冲个澡再睡一觉,这是命令。”他语气严肃,但是面上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苏言,你得明白,人活在世上并不只有工作这一件事,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像是他们这行,破了一个案子,还有无数个案子在后面等着。全国每年刑警猝死率那么高,不是没有原因的,基层警力不足导致工作强度太大,上面还对破案率抓的紧,人民群众看不到他们工作多累,只会说破案太慢……说到底,到头来还是得自己心疼自己,虽然说这点也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
苏言缩着脖子看着探进来的大脑袋,眨了眨眼,因为默默向后靠了靠,双下巴都挤出来了。鼻间萦绕的是独特的淡雅香味混杂着一些尼古丁的味道,那股子不自在的莫名感再次攀上了心头。她迅速的点了点头:“明白了江队,我这就回去。”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的确,在经历过生死之后她早就该明白了,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嗯。”江离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退后两步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苏言挂了档,一脚油门闷下去,带着车里的几个人先行回了市局。
蔡成济和项阳不知什么时候悄咪咪的站在了他的身后,看着警车开远了,蔡成济先捏着鼻子学道:“你需要休息,这是命令!”
项阳紧跟着怪里怪气的开了口:“工作,是永远够干不完的!”
说完两个人哈哈哈哈笑作一团,蔡成济上前一把搂住了江离的脖颈,拍了拍他的胸膛:“江队,我跟你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见过你给我讲过什么心灵鸡汤呢?”
“就是就是,也没见你关心过我的睡眠啊!难不成这事儿上还男女有别啊?”项阳也跟着起哄。
江离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们二人一眼,甩开了身上的手臂,回身往闫飞的轿车停在的那个方向走去。夜晚静默的空气中,传来了他轻飘飘的回应:“男女之间本来就谈不上平等。”
蔡成济和项阳对视了一眼:江队这算不算是话里有话?你品,你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