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扔下这句话之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即刻转身就走了。
等到现场处理完毕,苏言就急忙带着丁凯岳返回了林山市局。下了警车正好遇到了押人回来的齐亮,齐亮便吩咐身边的同事先把嫌疑人带上去,接着就奔着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江队呢?你们怎么没一起回来?”齐亮一边问着,一边看向了苏言,笑得和一朵花儿一样,连连称赞道:“都说强将手底下没有孬兵,这回我才算看出来,你那枪法和预判能力可是出名了啊!这才过去多一会儿啊,风都传到我耳朵里了,我们市的特警队的负责人刚还和我通话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想把你挖过去!”
还没等苏言说什么,丁凯岳便一脸的戒备,上前一步:“齐队,这可不行,苏言可是我们南城市局专案大队的宝贝!那在南城市也有好多人想要挖墙脚呢,她要是真能挖动,哪里还轮得到你们林山市局!”
“嘿嘿!”齐亮无奈摇头,指了指他,然后便和他们一起往大楼里走:“想也知道这种人才,江离得稀罕成什么样儿。”
他这话说着无心,但是另外两个人却生生的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丁凯岳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苏言,但是只能看到对方的脑瓜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苏言的耳垂有些火热。
“对了,你们江队……?”
“江队刚刚出发赶去省里了。”苏言上了电梯之后,按下了要去的楼层:“他刚刚接到省里面的消息,说是咱们这次的联合行动打乱了有关于‘星网’的部署,要立即叫停,估计没过多久正式的书面文件就该打到林山、南城和疆北这三个市局了。”
“凭啥?!”齐亮瞪眼,他这个问题自然是得不到什么回应的,见另外两个人的脸色都是不大好看,他倒也明白了几分:“既然这是省里面的决定,那你们江队巴巴的跑过去有用吗?不让调查就不调查了吧……往好了想,咱们这次联合行动还是有一些收获的,最起码成功的打掉了我们林山市的一个犯罪团伙。”
“这个消息现在也是先透露到江队手上的,他现在赶过去就是想趁着明天早上文件发过来之前,能拖上多久就拖多久。以此来给咱们争取处理相关证据的时间,现在没查到的也就算了,那些查到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便无法阻止我们继续追查那些证据。”苏言说着,下了电梯:“齐队,还劳烦你催一催技术大队那边,那颗一定要优先处理,有结果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说好说。”齐亮一口应下,站在电梯里喊:“那你们现在去哪儿?”
“带回来的那几个,嘴巴都得撬开!”苏言说这话的时候,俏脸含着一股煞气,别说就跟在她身边的丁凯岳了,连仍旧留在电梯里的齐亮都吓了一跳。
之后在这两个男人还没能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大跨步的走到了一间审讯室门前,大长腿用力一踹,直接将审讯室的铁门踹的用力的撞到了后面的墙上,发出的巨响久久在走廊中回荡。
现在就仿若有一个倒计时的钟表在她的头上悬挂着,随时可能掉下来,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耐心去和这群周旋了。
屋子里坐着的男人并不陌生,乃是谭芳的父亲谭鸿,对方显然没有料到在局还会有人用这么暴力的方式出场,所以冷不丁的被吓了一大跳。
苏言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抽出凳子坐了下去,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半晌没有一句开场白。谭鸿是特警在关押郭琳悦那处的另一个屋子按住的,同时被逮捕的还有另外一名中年男性,齐亮那边按住的嫌疑人同样也是一个三十四五的男人,谭芳的母亲不知所踪。
就连谭芳都留在了林山市,这个当口她的母亲却没了影子,由此推测,他们这个团伙很有可能是谭芳的母亲占据主导地位。重要的时候弃车保帅,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这个时候,丁凯岳才姗姗来迟的进了屋,将那扇已经撞出了凹痕的门关上,坐定之后,这场审讯才刚刚开始。
“姓名。”他开口问道。
“谭鸿。”
“年龄。”
“四十五。”
“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过来吧,说说自己的犯罪事实吧?”丁凯岳敲了敲桌子:“,还警察,胆子不小啊!你们的犯罪事实相当清晰,我劝你最好不要有隐瞒,将来在法庭上律师还能为你争取一下宽大处理!为什么警察?!说!”
“还能为什么?瞅着不顺眼不行啊?”谭鸿脸上甚至还带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们这种人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旦被警察逮住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横竖都是没什么机会脱罪的,干脆来个拒不合作,死猪不怕开水烫。
砰!
丁凯岳拍案而起,怒斥:“骗鬼呢在这?!警方可是有你们威胁敲诈郭海生夫妻二人的录音和相关证据,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谭鸿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那表情似乎在说:知道你还问?
一直坐在那里不曾言语的苏言,神色愈发的阴沉诡秘了。要是放在以前当特种兵执行的任务当中,她有一万种方法能够让眼前这个满脸横肉,态度挑衅且不屑的人跪在她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同样为了国家,她现在却不得不为了头上顶着的国徽而约束自己的行为。突然,她站起了身,缓步从谭鸿身后绕了一大圈。
哒、哒、哒。
她的脚步声十分的匀速,清晰的传进了男人的耳朵里,不禁让对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走了大半圈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位于房顶角落里的监控,神色难明。
没有停顿的,她返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却忽而像是脚下绊了一下,整个人猝不及防的一个踉跄,大力的撞向了桌子上。那十分沉重的完全钢制的大桌子与地面发出难听的摩擦声,直直的向对面的谭鸿撞了过去!
因为男人被限制在椅子上,所以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胸腔一阵剧痛,下一秒因为这剧烈的撞击,呼吸都是困难的。
“呼哧……呼哧……嘶……”他疼的嘶哑咧嘴,只觉得稍微喘个气,胸前都是疼痛难忍,不知是不是肋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