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店门口,林初看着陈执将车子骑走。
夜间的风毫不留情,将他单薄的T恤吹鼓,黄发胡乱张扬着,他脚下生风,很快转了个弯消失在她眼中。
第二天早上,林初从馄饨店拿了个小瓶子。
去陈执家的途中路过昨天那家修车店,林初问老板要了点机械油,老板很爽快地就给了。
陈执还没醒。
林初不意外,作息这种事情得慢慢调整。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逼着他早起。白天不睡,晚上困了自然而然就早睡了,然后自然而然地就早起了。
换了鞋,林初先敲他房间的门,敲了几下没人理,她将门开一条缝,说:“陈执?起床了——不起的话,我要喂你糖了。”
说完,过了十几秒,她看到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林初勾了下嘴角,将门彻底打开。
路过茶几将早餐放到桌子上,顺手拿起旁边的后门钥匙。
陈执困得眼睛睁不开,挣扎了一会,终于从床上起来。
他掀开被子,挠了挠有些发疼的头,下床拖拖拉拉出去。离开卧室,一个抬头,看到后门那的人。
客厅的窗帘还没拉开室内一片昏暗,后门打开,四四方方的一块亮点,她就站在后门那,阳光里。
陈执倚着门看了会,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另一只手拿着根细长的东西,不知道拿着什么。
“在做什么?”
他走过去。
林初听到他的声音没抬头,说:“上油。”
陈执停在她身边,看清后顿了下。
她一手拿着一小瓶机械油,一手拿着一根细长的吸管,在往门锁里面涂油。
陈执目光徘徊在她手上的动作,最后偏移,定格在她脸上。
顷刻,他垂下头,低低笑了声。
林初听到他的笑声,动作停了停,又继续。
差不多了,她收手,拧上机械油的盖子。
他站在门边上挡着了。
林初:“你让一下。我关门试试。”
说着伸出手,只是还没碰到门把,被他握住了手。
他的手比她的大,干燥温热,将她的手包裹。
林初睫毛扇动,对上他的眼睛。
他眼睛很黑,带了点刚睡醒的水雾气,“为什么做这些?”
林初沉默。
陈执视线锁在她身上,须臾松开她的手,偏头嗤笑了声。
刚走两步,听到她的声音: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