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徵虽然卖相吓人,但正经是个性情温和的飘姑娘,话不多,跟谁也不太亲,但跟谁也客客气气,很少会说这么伤人的话,她自觉失态,赵云澜这么一说,她就一低头,干脆不言语了。
楚恕之侧身站在窗口,扒开窗户缝,往外看了一眼,见所有的骷髅头全都因为小屋里的符咒而退避三舍,他才回头对赵云澜做了个手势:“留个人守夜,其他人都睡觉去吧,这些都是小玩意,不碍事。”
危机已过去,竹竿男生就唯恐天下不乱地凑到沈巍面前:“老师,我能去拍几张吗……不出去,就在窗口。”
沈巍看起来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成长经历,才能造就出这样猎奇的熊孩子。
一只咸猪手伸过来搂住沈巍的肩膀,赵云澜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对竹竿说:“拍照是不违反纪律的,不过你得知道,过去的老人有种说法,认为相片能把魂带走,人的魂都在身体里好好待着就算了,不过像这种亡魂漫天的地方……你很想弄几个小骷髅回去试试无土栽培吗?”
竹竿被他“午夜鬼故事”一样的声音和语气吓得一哆嗦。
赵云澜笑眯眯地再接再厉:“你还可以把它们埋在你家花盆里,然后每天晚上,一到十二点,就跟新闻大厦的准点报时一样,你会听见它们喀拉喀拉地啃你家花盆的声音,啃完花盆还啃桌子,啃完桌子就啃你的床……”
他还没说完,竹竿男生就难忍地扭动了起来。
沈巍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怎么了?”
男生面有难色,扭扭捏捏地说:“我……我……我想上厕所。”
吓尿了一个,赵云澜愣了一下,随后混蛋加八级地大笑了起来。
“还有三个小时就天亮了。”楚恕之说,“我的符至少能挡五个小时,都放心吧——想上厕所的稍微憋一会,天亮再出去,谁想咬你,你就尿谁脑袋上,童子尿辟邪,就算浇不死它们,好歹也能给冲个脑震荡。”
汪徵轻轻地说:“我可以守……”
她还没说完,就被赵云澜打断:“真出了事你守不住,后半夜我来吧。”
他从兜里摸出防风打火机:“姑娘们有怕二手烟的没有,没有的话警察叔叔要找根小宝贝来一炮提个神了。”
惊吓过了头,众人反而冷静放松起来,学生们一阵嬉笑,各自钻回自己的睡袋里——大概是赵云澜太让人有安全感,又或许是他们压根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