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衣喝了一口粥,“……那你要小心一点啊。”
周枕月:“……”
周枕月拿了一个小瓶盖,给里面倒了一点牛奶,放在茴香的嘴巴下面。
“既然你都忘记了,那有的话我就得再说一遍了。”
穆雪衣:“?”
周枕月低着头,缓缓地将昨天的那句解释重复了一遍:“小丁不是我的学妹,她是小艾的学妹。”
穆雪衣笑了笑:“我知道啊,我记得你和我说了这个。”
周枕月皱起眉:“你记得?”
“当然,”穆雪衣点点头,“那个时候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要不然,也不会下定决心把这件事告诉你。”
周枕月似笑非笑:“所以你只忘了这之后的事?”
穆雪衣诚实地再次点头。
周枕月弯起唇,摇了摇头,低声喃喃:“……算了,只要你记得这之前的事就好。起码……我知道你肯对我说那些话,不是因为醉酒,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穆雪衣放下汤匙,双手交叉着支起下巴,眼里泛着温柔的波纹,“阿月,你说得对。其实把难过的事告诉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
她顿了顿,“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难以建立的信任,只是你对我的信任。可是我昨天才发现,我之前……好像也没有那么信任你。”
周枕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穆雪衣慢慢地说:“我从小就习惯一个人去承受和消化所有的不开心,因为我总是觉得,我这一辈子就是那样了,注定了没有谁可以依靠。我以为,有些事不告诉你是在为你省心,可说到底,还是不够相信你。不相信你可以完全不在意我阴暗、消极的一面,完完全全地……没有任何理由地……”
短暂的停顿后,语气里似乎带了一点哽咽:“……做我的支柱。”
支柱。
周枕月听到这两个字,眼底郁结了三年的阴霾才终于散开。
……终于。
她终于意识到,她是她的支柱了。
“对不起,”穆雪衣吸了一下鼻子,泪眼婆娑,“我居然才想明白,全世界……就只有阿月对我是最好的。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你问什么我都说,你教我骑自行车我也不怕你松手了,想要玩具问你要,想要小鸭子也问你要,买不起矿泉水也找你,如果家里又威胁我,我一定不一个人撑着了……”
她说到最后,哭腔已经遏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