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家还觉得,这算一种伟大的救赎呢。
越是成熟,穆雪衣才越是发现,年少时总是会给“老师”或者其他长辈类的身份加太多的滤镜。有才学一点,温柔一点,遗世dú • lì一点,仿佛就是令人无比神往的恋人。
可人性哪有那么简单。
也不是每一个称之为老师的角色,都能像通晓学术一样通晓感情里的所有道理。
更何况,沈怀星已经成为了这场祸事的参与者。自己已经明确拒绝过她很多次,可她还是想要借助穆家的力量逼自己和她复合。她要是不揣着贪念纵容穆国丞的联姻请求,穆国丞就不会设计那场车祸。
如果那天不是她坐在驾驶座,现在瘫痪在轮椅里的就会是周枕月了。
威胁到阿月安全的人……
都该死。
往日的旧情?
穆雪衣捏着手包,唇边的笑渐渐变得冰冷。
为了阿月,她自己死了都无所谓,更别说是……
一个沈怀星.
从饭店出来之后,她们就径直回了穆家。
沈怀星把车停在穆宅门口,抱穆雪衣到轮椅上,想要推她进别墅。
今天下午有点奇怪,别墅门口没有一个人守着,外面浇花的推草的也都不干活了直直站着,伸长了脖子往没有关严的大门里偷看。显然别墅里正发生着什么事。
沈怀星推穆雪衣到门前时,就听到了里面穆国丞怒不可遏的声音:
“上市公司挪用公款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明白吧?你究竟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
穆如晴的声音低低传来:“我说了,我会想办法补上的。”
穆国丞:“补?你拿什么来补?五千万的窟窿我可以帮你填,但是你知不知道财务要花多大功夫才能把账做平?!”
穆如晴:“……”
穆国丞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气得胸口都在剧烈起伏,绕着穆如晴走了一圈,冷笑:“我给你找个丫头陪玩,倒找成祸害了?怎么,你给她买一套房子还不够,你要不要把我们穆氏公司直接送给她啊!”
穆如晴上前一步,挡在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钟婉前面,皱着眉直视穆国丞,“爸,我做错的事,你冲我一个人发火就好了,婉婉她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牵扯她?”穆国丞笑着摇摇头,“我愿意牵扯她吗?关键是她能不被牵扯进来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你就要和杨海结婚了,还要在外面把她当个小三养起来,如果以后杨海为了这件事和你翻脸,你一个人,能承担与杨氏合作中断的下场吗!”
穆如晴怒道:“你叫我嫁给杨家,我已经愿意乖乖嫁过去了,为什么连我养不养小三都要管?杨海他在外面也养了不少女人,你怎么不怕我跟他翻脸啊?”
穆国丞:“你跟他能比吗?他是个男人,男人在外面养女人天经地义,你呢?你有什么资格?!”
穆如晴也怒极反笑:“是啊,男人在外面养女人天经地义,您就是抱着这种心态,当年才背着我妈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女人吧?怎么,朱虹当年敲您竹竿敲太少了?穆雪衣这个贱种的存在还没给您好好上一课?”
穆国丞胸口起伏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怒火,扬起手甩了穆如晴一巴掌。
“啪——”
他一字一句说:“你妹妹她再低贱,那也是流着我的血的种。我有钱有地位,愿意生几个就生几个,就算你妈从坟里爬起来骂我,也轮不到你对我指指点点,懂吗?”
眼见着他们越吵越难听,沈怀星很担心穆雪衣的情绪,小声问:
“要不我先推你去院子里坐坐?你爸和你姐吵架上头,说话不好听,你别太难过了。”
“难过?”穆雪衣支着下巴,脸上还带着笑,“我不难过啊。”
这么精彩的一出狗咬狗,她看得开心都来不及。
沈怀星更担心了:“雪衣,你没事吧?”
穆雪衣敛起笑意,“我没事啊,他们说到我,无非就是什么贱种、赔钱货、白眼狼那一套,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沈怀星张了张嘴,竟不知该接什么。
从里面争吵的几个来回,沈怀星也多少听出了原委,不禁叹了口气:
“看来你姐姐是动用了公司的资产去买那串钻石手链,你爸爸这么生气,也不知道会不会撤掉她总经理的职务。”
穆雪衣若有所思,“……应该不会。你别看他们现在吵得凶,其实我爸心里还是对我姐有留情的,五千万不少但也不多,为了这么一笔钱就把总经理撤职查办,还是不太可能。我爸肯定也不想引得税务局过来调查。”
沈怀星说:“那你姐在你爸心里的地位还挺重的。”
穆雪衣笑了一声:“再重,也重不过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面子,和他穆氏的利益。”
这不,为了那被挪用的五千万,穆国丞就可以推翻自己慈父的形象,毫不留情地责骂穆如晴。为了保全他作为男人的面子,也可以伸出手去甩最疼爱的女儿一巴掌。
穆国丞的确对穆如晴还留有父女余情,可这点余情,又能遭得住几次反目呢?
穆雪衣看向在一旁站着不敢动的钟婉。
这就是下一个催化剂了。
作者有话要说:雪衣口中的“死”,只是整一下对方,不是弄出人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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