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许都是忆起了当年,屋里一时静下来。
周祈看向这位位高权重的显宦,虽如今也算常见,却鲜少这样仔细看他,他鬓边华发丛生,脸似乎也比记忆中老了不少,时间确实不饶人啊。
蒋丰再饮一口茶:“如今外面都传那升平坊凶宅的事,甚至有外藩使节在圣人面前提及,你们处理得甚好,你的奏表写得亦好。”
周祈笑了。周祈在宫里掖庭念的书,但那时候放在打架偷吃东西上的精神更多,是个活猴儿,故而如今写文章实在算不得好。之所以得这一句赞,是因为那奏表中刻意淡化了当年戾太子和秦国公的事。周祈自谓于雕词琢句上不那么在行,却是个知情识趣的。
蒋丰挑眉:“我给你换个支?”
周祈赶忙摇头,又行礼道谢:“多谢大将军,祈在这亥支待惯了,觉得挺好。”
蒋丰一笑:“倒是个好性子,若——”蒋丰停住,不再说了,站起来,“行啊,你们接着玩吧,我走了。”
周祈赶忙站起送行。
等蒋丰走了,小子们都凑进屋里,一个个眼睛亮晶晶的,“老大,是不是腊赐的事?”
周祈沉下脸卖关子,哼,小子们,刚才合伙挤兑我、贴我的条儿……
“不会吧?没有?”一个个立刻眼暗了、脸垮了。
周祈笑起来,把蒋丰的话与他们学了,然后道:“我看,应该是有的。”
陈小六等都欢呼。
到二十三祭灶日,腊赐发了下来,果然有亥支的,且很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