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夏清果真是他家后人?
若果然如此,他出门怎么连个随从都不带?
她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你们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撒谎?”
那两个丫头一愣,显然从未想过这种可能,“这,可,可他是两位秀才公带回来的,而且老爷也看过他的身份文书,还说他才学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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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用的身份文书这玩意儿上只有姓名籍贯,也不写家世的啊……许倩又细细的问了那两位秀才的身份,准备等会儿请陆熙凉查查,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后来夏公子和小姐谈起京城风潮,不知怎的竟想做合伙买卖,”圆脸丫头回忆道,“老爷知道后发了好大的火,直骂夏公子没出息,就不许他们往来了。小姐哭了好几日,最近才慢慢缓和过来,谁知……”
江淮这火倒不是乱发,许倩皱眉道“官不与民争利,那夏清既然是秀才,来日也要再往上考的,怎么竟突发奇想要做买卖?别是个骗子吧!”
“我们原本也是这么劝小姐的,”两个丫头争先恐后道,“可是小姐那脾气,又哪里听得进去!”
“而且她说夏公子会娶她为妻,这些产业便都落在她名下,日后就借着夏家的东风买卖,京城的官太太们都是这么干的。”
许倩越听越觉得不靠谱,心中对夏清此人再次加深了怀疑。
“事发前几日,你家小姐可有什么言行可疑的地方么?”许倩问道。
两个丫鬟冥思苦想半日,摇摇头,“好像没有。”
可过了会儿,那鹅蛋脸的突然又不太确定的说“真要说起来的话,有一件小事,也不知能不能帮得上忙。”
“小姐素来爱洁,饭菜都必须收拾齐整了才能上桌的,可有几日却叫人直接将装着清炒虾仁的食盒送到眼前,自己亲自打开查验。”
“我们都以为她要求越发严苛,倒也没往心里去。”
“清炒虾仁?”许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道菜了,眉心一跳,追问道,“可是云海酒楼的清炒虾仁?”
“正是。”
又是清炒虾仁!
许倩一颗心忽然飞快的跳动起来,脑海中瞬间涌出许多念头,忍不住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转身对炕上两人道“今儿没人看见我往这里来,你们也不要把此事往外说。”
两个丫头一愣,茫然道“可,可您不是说奉命查案吗?又怎会无人知晓?”
话已出口,两人瞬间明白过来,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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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意中瞥见炕沿上的茶水点心和药物,又齐齐下了决心,咬牙道“大人不必担心,我们死都不会说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若无这位大人,她们也是生生饿死、病死的命!只当还了恩情吧!
许倩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说了点越界的话,“不论你家小姐回……你们都不可能继续近前伺候了,可想好了日后出路?”
她本想说“不管江清薇回不回得来”,可又转念一想,这话委实不吉利,便隐去了。
两人果然垂了头,抹泪道“原是我们命苦,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犯了错的下人若是命大熬过去,最好的结局就是发配到偏僻的庄子上,被主人家胡乱配一个鳏夫或是因为某种缺陷娶不上媳妇的男人,跟专泻火生孩子的牲口没什么分别,一辈子就算完了。
许倩咬了咬嘴唇,“你们可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