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拨人认出对方到临泉拔腿就跑只是一瞬间的事,也不知是不是临泉在这方面经验特别丰富,反正等众人回过神来时,这厮至少已经冲出去一丈远了。
不追吧,对不起他这么玩儿命的跑;
追吧,连日来备受阴雨冷天折磨的众人实在不想再在雨幕中瞎折腾。
晏骄灵机一动,突然大声喊道:“我哥没来!”
同时她又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是现在没来。
就见临泉猛地来了个急刹车,原地踉跄了两下之后一声不吭的转头走回到他们面前,先整理下因为逃跑而有些凌乱的仪表,然后才重新捡起纸伞抱在怀中,抄起袖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呦。”
众人:“……”
呦你爹啊呦!
道袍下摆都湿透了,装什么镇定自若!
虽然晏骄很早以前就已经清晰的认识到,临泉之所以做了那么多欠揍的事情还蛮吃得开,脸皮厚绝对是一大优势,但此时此刻再看,仍然不妨碍她惊叹以及佩服。
晏骄以观察稀奇动物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几眼,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家伙的发质可真不错。
浓密黑亮,阴雨天竟也能泛出光泽。尤其刚才逃跑的时候在脑后甩动,简直就像是后世洗发水广告上那些加了特效的画面一样。
晏骄自问他们也算是正常人偏上的发量了,可跟临泉一比还是被甩出十条街,这让,嗯……
她下意识的在一干同伴头顶扫了一圈,欣慰的确认依旧茂盛,最后视线不自觉停驻在许倩身上,透过她看到了远在京城的另外一个人:
嗯,让英年早秃的许将军情何以堪?
作为晏骄的头号贴身侍卫,许倩无疑有着惊人的直觉,当即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疑惑道:“大人?”
晏骄回神,摇摇头,“啊,没事。”
离京之前她曾见过许将军一面,记得他的发簪比前几年刚见面时更细了,显然是因为需要固定的头发……更少了。
因为晏骄没说廖无言也在路上,庞牧等人也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只说正四处游历,又想起老先生寿诞在即,就过来道贺。
临泉微眯着眼睛看了看众人,末了摇摇头,“你们骗不了我,师兄什么时候到?”
庞牧搔了搔下巴,犹豫了下还是诚实道:“也就这几天了。”
临泉哦了声,了然道:“他晕船。”
短短三个字里明晃晃透出来可惜。
真可惜啊,要是师兄也坐船来,至少也得大半个月才能恢复体力,自然就没工夫骂自己了……
众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