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了。”
韩青见她听进去了,这才离开,门房牵了马来,他道过谢,翻身上马,轻喝一声,纵马往京师的方向去了。
……
京郊有白马河,河湾处有山,若在此处登高,可一览河川与皇城,故此地又名白马里,有朱楼临水而建,江上云气冉冉,北地的房子不同于江南,檐牙高啄,耸立于江边,便是另一番不同的气派,鲜少有人知道,这朱楼原是陈家的别庄。
迟长青坐在桌边,袖子挽至肩膀处,露出结实的手臂来,上面赫然一道长长的伤口,血已止住了,伤口边缘处发白,露出深红色的嫩肉,看起来甚是可怖,侍女正轻轻地把褐色的药粉往上洒,大约是痛得很了,迟长青的眉头皱起来,手臂轻颤了一下。
陈思远坐在一旁叹气道“你这又是何苦来哉?我之前就说了,让你别回京师,如今倒好,鸡飞蛋——”
迟长青瞥过来一眼,眼神不悦,陈思远识趣地住了嘴,摸了摸鼻子,笑嘻嘻道“好好好,不说你了,眼下你待如何?”
迟长青接过侍女手里棉纱,礼貌地道“多谢,我自己来包扎便可。”
侍女有些无措地看向陈思远,陈思远知道好友的意思,便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待那侍女退下了,迟长青低头把棉纱缠在了伤口上,然后用牙齿咬着打了一个结,道“我要去找婵儿。”
陈思远道“我已帮你派人去洛府打听了,想来送消息的人此刻已经在路上了,我倒是想问问你,昨天那伙人是什么来头?”
迟长青皱着眉,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陈思远用折扇敲了敲手心,迟疑道“会不会是宫里……”
迟长青抿起唇,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冷冽,他一下子就想起来,当初在乾清宫看到洛婵的第一次情景,陈思远见他表情不对,立即岔开话题道“这样,我先派人暗中打听一番。”
迟长青点点头,陈思远又摸了摸下巴,道“你说洛淮之大半夜派人来让你们离开云台寺,是因为什么事情?”
迟长青想了想,道“他说宫里有所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