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管容悦是何想法,转身离开,路过玖思等人的时候,他冷冷瞥向几人,将几人吓得不清。
容悦却是在他走后,跌坐在石凳上,手指抓着石桌的边缘,尚是心有余悸,目光触及石桌上的瓷瓶,她微微怔住,想起他最后留下的话。
身后传来玖思担忧的话,她神色微变,将那瓷瓶抓在手心,任由袖子垂下,遮住旁人视线。
“少夫人,您没事吧?”
玖思急忙从身后扶住她,她略有不自然地将手中的东西握紧了些,勉强地露出一分笑容,安慰道“我没事。”
玖思拍着胸脯“幸好,刚刚简毅侯怎么在这里?吓死奴婢了!”
她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被厉晟吓得不清,她刚过来就被拦住,随后看见简毅侯冷沉的神色,只以为自家少夫人惹得了简毅侯不高兴,一心担忧,倒是没有多想。
两三个丫鬟扶着她朝院子走去,她下意识地朝厉晟离开的方向看去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轻言细语地“别多想了,昨日难民闹事,简毅侯尚有余怒罢了。”
却是丝毫没有说刚刚凉亭中发生了何事,她自己尚且有些迷茫,又如何同旁人道明。
被丫鬟扶着,她脚下甚少用力,才觉得没有那么疼痛,到了印雅苑之后,她挥退下人,只留下玖思一人。
玖思刚想让人去找府医,就被容悦拦住“不用去了。”
“这怎么行?少夫人,您脚踝处的伤必须让府医看上一番。”
“今日爹爹和夫君都受了伤,府医定是忙不过来,又何必去这一趟?”
容悦靠在软榻上,朝着玖思浅浅勾唇,泛白的脸色平白惹人心疼,玖思咬唇,泄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容悦说得没错。
她有些为难地“那少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容悦眸色闪了闪,握紧了手中的瓷瓶,半晌,才垂着眸子开口“你将床底的那个木箱拖出来。”
玖思不解,却是照做。
木箱拖到容悦面前,玖思刚要打开,就被容悦拦下“我自己来吧。”
玖思应了一声,见她唇瓣微干,转身为她倒了杯茶水,容悦轻颤着眼睫,假装从木箱里将小瓷瓶拿出,她心跳如雷,有些做贼心虚。
她把瓷瓶递给玖思,攥紧了袖子,状似平静道“帮我涂上这个就好。”
玖思接过瓷瓶,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少夫人从容府带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