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微瑟,满堂寂静。
容祜和容研被厉晟的到来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都呆滞了在原地。
可容悦却不管他们那么多,忍忍让让这么多年,她早已不耐烦,既如今她无需再忍,又怎么为难自己?
她款步上前,盈盈弯身行了礼“请侯爷安。”
弯下身子那一刻,容悦有些恍然,论起来,她已许久未曾这般向他行过礼了。
她这一声也打破了屋里的寂静,容祜最先反应过来,僵着脸行礼请安“下官见过简毅侯。”
容研忙忙紧随其后。
厉晟只仿佛未看见二人,微拧眉看向容悦,没有在容祜二人面前表现对她太过亲热,只是颔首
“夫人请起。”
但是单单这一句,也让容祜从中察觉出端倪,简毅侯对旁人说话时,何曾这般好声好气过。
他心底怨极,怨容悦的不孝,攀上高枝便不顾旧情。
可他这心思却是半分不敢露出来,只因厉晟已经将视线移到了他身上,眉梢轻挑,多了一分漫不经心,似笑非笑“今日容大人又来了。”
“若想见本侯,在城主府日日得见,何必麻烦夫人?”
容祜还低身行着礼,额头冒着冷汗,说不出旁话来,只得陪着笑“侯爷言重,下官只是进府看望长女而已,万不敢劳烦侯爷。”
闻言,厉晟意义不明地嗤笑了声。
“那就是方才本侯进来时听岔了?”
容祜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敢回这话,自古以来没有上位者错的道理。
身后的容研见两人对峙的场景,心底焦急不已,望见那人走进来时,她就失了半刻的神,这般天人般的人物,怎就瞧上她那大姐了?
除了容貌略有不及,琴棋书画,她样样比容悦强。
她只当是容悦狐媚子,厉晟一时着了她的道,绝不信他就是只重颜色之人。
此刻,她怕厉晟对她父女心生不满,连连出声“侯爷自然是无错的,只是大姐理会错了爹爹的意思,这才让侯爷误会了。”
容悦被玖思扶着站在一旁,闻言,轻抬眸瞥了她一眼,扯着嘴角讽笑。
她突然插话,让厉晟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容研攥紧了衣袖,脸颊微红,眼巴巴地看着他。
容悦忽然觉得刺眼,她抬了下手,似不经意间碰到桌子上的茶盏,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厉晟应声看向她,在她微红的眉眼处顿了顿,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笑“贵府的规矩倒是极好。”
一句话似褒似贬,容祜一时读不懂其意,不敢贸然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