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下了马车,此时宫门前许多马车停在那里,她和厉晟刚下了马车,就吸引不少目光,许多视线从她脸颊上扫过。
厉晟转过去时,刚好看见一男子眼底闪过惊艳,他拧着眉头,心底说不清是骄傲还是酸乏,眯着眼略带危险地扫了四周一圈。
等那些人尴尬地收回视线后,他才冷哼了一声,心底暗呸着,容悦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
后宫无妃,她们这些命妇需要先去景阳宫里请安,再由皇后带领着朝太和殿而去。
因此,进了宫门后,容悦就和厉晟分了开来,那日厉晟将随身带的玉佩给了她之后,就再未收回。
也一直没有人告诉过容悦,那枚玉佩究竟代表着何意。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容悦瞥了一眼不远处荷花池旁的一群女子,就淡淡地收回视线,朝着景阳宫而去。
命妇需要去向皇后请安,而她们带来的子女却并不需要,即使过去了,不消片刻也会出来。
因此,御花园里有很多人,男男女女皆有,不过大多数人都有分寸,男女皆是分开而行。
容悦之前来过景阳宫,很快就被人领着走进去,她到的并不早,大殿里坐了不少人,见她进来,大殿里有片刻的安静。
皇后端坐在上方,见到她,似眸子一亮,笑着道“还不快过来!瞧瞧,就你最晚了!”
这一番打趣,在告诉旁人,两人关系亲近。
容悦心知肚明,皇后为何这般维护她,她快步走上前,笑弯了眸子,讨饶道“是臣妇来晚了,皇后莫怪才是。”
有宫人在皇后右下方,摆了座位,容悦刚服身行礼,皇后就让人扶起了她,笑着揶揄
“本宫若是罚了你,简毅侯还不得来找本宫拼命?”
即使知道皇后是故意这么说的,容悦还是瞬间红了脸,谢恩之后,方才坐下来。
众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底暗暗嘀咕着好命。
不知是在说容悦,还是在说皇后。
最近有一件大事发生。
因为后宫无妃,那些子大臣多多少少就起了心思,全部被圣上按下不发,上日有一人提起此事,圣上勃然大怒,只差言明,后宫只需皇后一人。
原本大臣还有不满,可那日朝堂上,简毅侯一力支持圣上。
更别说皇后的外家,齐侯府,第二日早朝时,齐侯直接参了那位大臣一本,奏折上列数了那人的罪名,被圣上下旨守押入牢。
至此,朝堂上虽还有人不满,却无人再敢明说。
今日皇后的一番做法,也多有感谢简毅侯的意思。
所以这些人心底暗暗觉得皇后甚是好命。
先帝在位时,长公主护着她,靖王虽在边关,可是温王却也护着她,再加上背后的齐侯府,还在闺阁时,就无人敢动她。
如今成了皇后,偏生又和简毅侯夫人交好,直接拉拢了简毅侯。
至此,谁还能撼动她的后位?
容悦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众人,微不可察地轻挑了下眉梢,对于那日朝堂上的事,侯爷之后也和她说起过。
她对于侯爷的决定,一直都是支持的。
这次自然也是。
更何况,皇后能让圣上不再纳妃,那是皇后的本事。
再说了,不纳妃,总比纳进宫后,一辈子都不得见圣颜的要好。
明知道圣上一心皆是皇后,还将族中女子往宫中送,不是害了那些女子一生吗?
所谓的争宠,总要有希望才能争。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点私心,侯爷虽未对她保证过什么,可侯爷至此从不亲近过旁的女子。
他的所作所为,比所谓的承诺更让容悦安心。
既有皇后在先,若是日后侯爷不纳妾,也就不算显眼了。
故而,容悦此番十分支持侯爷的做法。
容悦思绪纷纷时,又有宫女领进来三人,其中两人,容悦甚是眼熟,是安如郡主和风铃郡主。
为首的那位妇人,此时不用旁人介绍,容悦也能猜到,定是德亲王妃了。
容悦轻微地眯了眯眸子,视线落在低眉顺眼的风铃郡主身上。
被嫡母压得几乎从不出府?
可她入京来,参加过两次宴会,却全部遇到这位风铃郡主。
她几乎肯定了那日自己的猜测。
是故意为之?还是已经等不及了?
倏然,容悦敛下眼睑,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