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吉终于按捺不住好奇“为什么?”
皇后不屑地冷笑说道“因为她不是正统的贵女出身,是黔边的土司之女,浑身冒着土气,也不懂规矩,闹出了不知多少笑话。”
赵元吉从没听过这些话,一时呆住了,可是想到容妃的样貌气质,却难以想象什么“土气”。
难道说……是容妃娘娘变化太大?
皇后皱眉道“但是偏偏是这么一个不懂规矩没见识的,皇上竟喜欢上了,日日宠幸,不久就怀了身孕。母后那时候还把她当成一个笑话呢,所以也没怎么理她,现在想想,实在是大错特错,应该在那时候早些下手的,若是那会儿干净利落地斩草除根,就没有现在这些后患无穷了。”
赵元吉不寒而栗,生生地咽了口唾沫。
皇后回过神来,她凝眸又看了赵元吉半晌,说道“元吉,你可甘心吗?”
“甘心?”
“不当太子,把太子的位子拱手让给荣王,你甘心?”
“母后……”赵元吉皱眉。
“你真的甘心?”皇后倾身靠近他,双眼中有着冷冽的怒色。
“母后,别说这些了,”赵元吉无可奈何,“我犯了天大的错,已经
不配为储君。就算是不甘心,也该放手了。”
“没用!”皇后猛地松开他的手,“你甘心让阿汝当什么安王妃,始终在舒阑珊之下?你也甘心让母后活生生给人逼死?”
“母后!”赵元吉蓦地站起身来,惊讶而惶恐“您在说什么?”
皇后的眼睛发红,盯着他道“你以为荣王上位后,我会好端端的?容妃自然有一万种法子来报复,她早等着这一天了!你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
赵元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儿臣当然不愿,但是……容妃娘娘应该不至于……”
皇后起身,走前一步,低低道“当初是我用了点手段,让她背负罪名,也让荣王九死一生,她在冷宫里度过十六年,你以为她真的那么大度不记仇?”
赵元吉双眼圆睁,透出骇然之色。
皇后向着他倾身,低低道“你若真的甘心,母后却不会坐以待毙。”
“母后?”赵元吉给刺激的糊涂了,“您、您要做什么?”
皇后的眼中透出肃杀的冷意,终于说道“我要让他们都知道,这后宫不会换主人,绝不会!”
安王一家人进宫后,大约半个时辰,荣王同阑珊也带了小世子进宫了。
进宫的时候,正赶上太常寺的人领了一班耍百戏的,抬了些形形sè • sè的箱笼之类往内而行,见了王驾,便忙站住了跪在地上。
这是预备着到了晚间家宴要表演的,往常的惯例,什么相扑,杂耍,优伶戏曲,驯兽,甚至舞狮子等,应有尽有,又有太常寺的乐人们从头到尾的鼓乐伴奏,热闹之极。
后宫内的那些娘娘们无不盼望着,一年之中最热闹的便是今晚了。
阑珊见人足有上百,又看到铁笼子里还有些猿猴,狗子,见了人也不怕,只管瞪着瞧。
还有些小点儿的笼子罩着布罩,却看不出是什么。
端儿给西窗抱在怀里,不知听见了什么,就探头探脑的想要爬出来。
西窗怕风吹了他,忙将他往怀中靠了靠。
那笼子里的猴子却吱吱地叫了两声,引得端儿又乱动了起来。
西窗不由笑道“世子仿佛知道有百戏可看,这就高兴起来了,乖世子,咱们晚上再看。”
阑珊之前行走于民间也曾见过耍百戏的,可却不曾见过这种浩大的阵仗,一时啧啧称奇,忍不住说道“原来宫内会这么热闹?”
赵世禛笑道“当然,父皇其实也是喜欢热闹的。还有那些妃嫔,一年到头的甚是无聊,就盼着这天呢。”
阑珊瞅了他一眼,便不言语了。
赵世禛并未留意,只是淡淡地扫了两眼那些跪在地上的杂耍艺人。
殊不知阑珊是因为这句话又想到了自己,她在王府闷了这几个月,自觉也跟这些妃嫔们的处境大同小异了,一念至此,那兴奋之意就打了折扣。
将到乾清宫的时候,正见安
王赵元吉从廊下缓步走来,赵世禛上前行礼“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