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焦一拍大腿“我的意思是特别好看的那种。”
“那你看看,我们众师姐妹当中,谁属于你说的特别好看的那种?”
叶明焦看了一圈,摇了摇头。
这让一个好看的小师妹不乐意了,撇嘴道“你倒是形容一番,是何种模样?”
叶明焦挠了挠脑门,又抓了把脖子,磕磕巴巴地咯嘣出前段日子在初识堂学的一个句子“大概如春水映梨花”
他还没说完,有个师姐就打断他,说“谁能像如此?”
叶明焦在心里面说,有啊,我师父。
话题沉默了一下,有个一直观察殷洵的小师妹忽然低声问“明焦师兄,殷洵师兄是不是心情不好?”
叶明焦又在心里嘀咕,是啊,没想到你也发现了。
她这么提一茬,其他人也纷纷说道“原来不止我一人如此觉得,殷洵师兄一直无甚表情,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我感觉他现下太冷,比我师父还冷,整得我试炼特别紧张,生怕出错。”
“殷洵师兄为何心情不好,难道是不想带试训,被迫来的,所以不高兴了?”
叶明焦拍了拍膝盖站起来,叹了口气说“没错,一定是试训的缘故。”
他接下来的路程也不想再参与师姐师妹们的话题,干脆直接投入师兄师弟们的怀抱。
殷洵行事果断,该休息便休息,该试炼一刻也不耽搁,时间把握精准,于是这次试训半个月便接近了尾声,妖魔邪祟都斩得差不多了。
一日夜里,在殊子山的山腰一处,升起几十个火堆,远远看上去像散落在山间的几十颗星星。
月亮高照,殷洵独自一人坐在树边的暗处,叶明焦凑过去,腼着脸笑道“师兄呐,这一来二去师父的气也该消了,你也不用低头认错,主动说两句话便好。”
有时候亲近的人之间关系僵住,往往需要的不是谁一定得低头认错,而是主动说上一句话,僵化的氛围便能缓和。
殷洵低敛眼睑,缄默不言。
叶明焦挠了挠脸,实在不太会劝慰人,硬生生地才憋出一句“师兄,别难过了,不然”他想了想,又然不出来,只好作罢。
每日的试炼量都很大,叶明焦很快精疲力尽地靠在树边睡着。
殷洵握着黑曜剑,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怎能不难过。
只需一眼,他便知晓她在想什么。
他从不期望得到她的回应,只在心底扎情生念,可她要把他推给别人。
殷洵轻呵一声,低低自嘲,眼眶从未如此酸楚发疼。
火光与月光所不及的晦暗处,便如他此刻的心绪,阴暗难堪。
他眼眸一转,看了眼旁侧沉睡的叶明焦,当尤许收叶明焦为徒时,他便知晓,自己不是特殊的。
一个同样十五岁,同样能修行,同样遭遇凄惨的人,皆能成为她的徒弟。
心里某个地方被剜出血红,鲜艳刺目,他清晰的知道,他殷洵从来不是尤许的特殊。
从来不是。
可她是。
夜深静谧,隐约听闻木材迸出火花的轻响,忽然间焰火猛晃,殷洵眼眸一扫,见众人皆在休憩,便独自提剑追去。
事实上他们不用轮流放哨,因为有个安心可靠的领队,殷洵白日好似不近人情,但到众人休息时会兀自注意周遭环境,替他们解决了很多找麻烦的妖邪。
殷洵追着那团黑雾,树影迅速后退,黑曜剑出鞘,携带寒光刺去,击中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