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尚书这才笑眯眯的看向其他几位大臣“兴和正街那处玉石铺子我家中妾侍同我说了好几次喜欢得紧。”
“回京后我就把地契送您府上去!”
“明月茶楼那地段不错……”
“给您,都给您!”
大臣们这一趟简直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等大臣们都离去后,叶尚书才弹了弹衣襟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嗤笑道“一群蠢货。”
距离京城还有五十里路的时候,大军原地修整,叶尚书出了马车,朝着车队中最为辉煌大气的那辆马车走去。
帝后二人原本乘坐的那辆得八匹战马并行拉车的马车,已经在上次安王长子突袭的时候毁掉了。如今乘坐的这辆马车虽然还是大气,但车上的装饰和雕工还是没有之前那辆看起来精美。
叶建南是一路骑行的,他眼见着那群大臣从叶尚书马车里出来后,叶尚书趁着休息时间就要去叶卿,稍微一猜,便能想到那群大臣的目的。
叶尚书若是要求情,只能是在路上,毕竟回京之后,再想见叶卿一面就难了。
“父亲!”叶建南赶在叶尚书抵达叶卿乘坐的马车那边时叫住他。
叶尚书手背在身后,板着一张脸,他对自己这个嫡子,从来就没甚好脸色。
叶建南早习以为常,开门见山道“父亲若是想让阿卿为那批大臣求情,便算了吧?”
叶尚书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你又从哪儿听着风声了?”
叶建南没管叶尚书的冷言冷语,直言不讳道“父亲,他们挑衅的是帝王的威严,为官之道、为臣之道,您该比我清楚。让阿卿在这时候为那些大臣求情,不是明摆着让陛下厌烦阿卿么?”
“我说过我是去求情的吗?”叶尚书吊着眼皮反问“在江南治水中修了个破桥,就在你老子面前抖起威风来了?你二弟入仕这么多年,见了我,都还是毕恭毕敬的呢!”
听到后面,叶建南面皮抽动了一下,只道“不是便好。生了我这么一个不肖子,叫父亲丢脸了。”
言罢他就调头离去。
叶尚书冷喝道“你自己知道就好!如今京城谁人不知,我叶家出了个大纨绔?二十有二了还连亲事都没个着落,哪个世家姑娘愿意嫁你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
叶建南脚步一顿,他咧了咧嘴,无尽讽刺“我能这般声名狼藉,父亲不该问问你的好姨娘吗?”
“你个逆子!亏得你你姨娘处处为你说好话!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肖子!”被说到心头好,叶尚书顿时就怒了。
叶建南只是讽刺笑笑“的确,父亲该和周姨娘多生几个小子,个个都跟二弟一样,参与谋逆之罪,把自己送进大牢里,还得牵连上全府。”
言罢叶建南就大步离开,徒留叶尚书在后边扯着嗓子怒骂他是逆子。
随行不少官员都指指点点往这边看来,叶建南早习惯了那些非议的目光,一脸无所谓往前走。
反倒是叶尚书吼了几嗓子,自己面皮上挂不住,这才停止了嚷嚷。
叶卿坐在马车中,都听见了外边叶尚书的骂声。
她掀起车帘朝外边瞧了瞧,眉头皱起,吩咐了墨竹几句,墨竹便下车去了。
坐在马车对面的萧珏手肘撑在小几上,单手托着头,凤眸紧闭,像是睡着了。他一头墨发用衔珠金龙冠半束着,鬓发从耳际垂下,让他冷硬的脸部轮廓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文尔雅。
但是那眉宇间的乖戾,哪怕他闭上眼,依然叫人胆寒。
已经半天了,萧珏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