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时候,还给温软发了一条微信,和她说,他之前说的话永远作数。
包厢里。
郑芙和夏幽还没离开,陪着李娇,可林清寒还在包厢里,她们也不敢说话。
李娇平时跟林清寒多有接触,见温软等人好好离开,便转头看向林清寒,笑道“林总不如留下来喝一杯?”
林清寒没说话,他甚至看都没看李娇等人,在温软离开后就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等他走后。
郑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声道“这尊煞神,可真是吓死我了。”又问李娇,“你刚和他说了什么?他竟然这么听话,真不拦人了,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手心都冒汗了。”
“我,我也是。”夏幽幽小朋友也跟着说道“我刚才手机都按到哥哥的电话了,差点就要拨出去了。”
李娇笑了笑,没说话,“好了,我们换个包厢继续喝酒吧。”
她说着,就往外走。
郑芙不死心,跟在后面问道“你们到底说什么了?”
说了什么啊?
“林总和温软相处了那么多年,应该很清楚她的性子和脾气,她看着娇弱没有主见,实则却很固执,吃软不吃硬,林总今天要是真跟我们撕破了脸,你说她是帮你,还是帮我们?”
“给她一点时间,让她一个人好好冷静下,此时强硬得逼着她做出选择,只会适得其反。”
李娇想起林清寒在听到那番话后的神色表情,眼中也不禁化开一些流光溢彩,原来不管是多厉害的人物,碰到情这么一个字,也会自愿画地为牢,做一个输家。
车里。
纪奚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去看副驾驶的温软。
“小奚。”温软喊她。
“啊?”
温软长指捏了捏疲倦的眉心,无奈道“好好开车。”
“哦哦哦。”大晚上的,路上虽然没什么人流和车辆,但车里坐着的可是孕妇,她也不敢大意,忙正襟危坐,好好开起车了。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到了温软的小区,纪奚熄火,打算陪着人一起下车,温软拦了她一把,“小奚,你回去吧。”
“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纪奚皱着眉说道,她有些担心温软,又是怀孕,又是跟林清寒的对峙,她怕软软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
温软看着她,笑了笑,“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
“那”
纪奚犹豫了下,看着温软虽然疲倦却坚定的眼神,抿了抿唇,也没再坚持,只道“那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温软点头“好。”
她让纪奚好好开车,到家之后跟她说一声,然后看着人驱车离开才往楼上走,她没有发现就在她上楼之后,有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商务车停在了她的楼下,一晚上都没有离开。
翌日。
温软昨天回家后连洗漱都没有就直接躺在了床上,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枕头边还放着几张化验单,那些数值,她一个都看不懂,但徐主任昨天说得那些话,仿佛还留在耳畔。
“温小姐,您的确是快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孩子很健康。”
“不过如果温小姐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还是得趁早做决定,孩子在母体的时间待得越长,之后拿掉对身体的影响就越大。”
睁开空洞的眼,温软就这样盯着天花板,放在两边的手仿佛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在了平坦的小腹上,刚刚触碰的那一刹那,她的指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似的,立马缩了回来。
可过了一会
她好似忍不住一般,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这一次。
她硬是忍着没有收回。
明明还是跟以前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可因为得知里面有个鲜活的小生命,又仿佛变得不太一样了,温软就这样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试探了每一寸地方。
她曾经祈祷过许多次,想要拥有一个和林清寒的孩子。
却没想到。
有朝一日,他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宝宝”温软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近乎呢喃般的说道“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手机响起。
温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是小麦,她接起来,电话那端的女声仿佛永远精神饱满,她笑着说道“软软姐,你起床了吗?我和司机还有半小时就要到啦。”
“好,我知道了。”
等挂完电话,温软又闭了一会眼睛,然后重新睁开眼。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她不能因为一些变故就停滞不前,今天还得去拍剧照,还得去跟孙老师学习,《设计师》这部剧还有一个月就要开播了,她没有时间再浪费了。
花了十分钟洗了个澡,又给自己化了个妆,确定看不出疲惫和精神不饱满的状态,她看了下时间,准备换衣服下楼。
比预料的早了三分钟下楼,温软等着小麦和司机的到来,可还没等到他们,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车辆。
迈巴赫。
临a88888。
坐了这么多年的车,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就在她皱眉的时候,主驾驶的车门开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温软印象中,林清寒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他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场合,身上的衣服永远都像是刚刚熨烫过,整洁干净。
可此时。
很明显能看到他那一身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褶皱不堪,永远系在最上面一颗的白衬衫也解开了两颗,就连领带也松松垮垮的。
离得近了。
还能看到他的下巴一片青茬,眼睛里也是一片红血丝,温软看着他这幅颓废的样子,心下微惊,他这是一夜没睡?
林清寒一步步朝温软走去。
他一夜没睡,抽了一包烟,精神状态很不好,这幅样子要被人拍到,估计都得以为林氏倒闭了,可他却好似一点都不在意,等走到温软的面前,他倒是还记得温软不喜欢烟味,怕身上浓郁的烟味熏到温软,他离了三步的距离,站住。
“温软。”
他开口,哑着嗓音问她,“你昨天的话,还作不作数?”
什么昨天的话?
温软皱着眉,似乎没听明白,可就在下一刻,她就明白过来林清寒说得是什么了,这个在她印象中永远没有低过头的男人,此时站在她的面前,颓废不堪。
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在她诧异的目光下。
喊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