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又沉又哑,明烟没吱声,忍着发颤的双腿,光脚去衣橱穿了一件长袖的连衣裙,原本想拿着证件就走,不过起的急,小腹坠坠地疼。
她扶着化妆桌,细细地抽着气,想到都被他用到这份上,在他眼里早就不堪至极,也没有什么脸面和尊严,于是拖出行李箱,胡乱地将自己的一些重要东西塞进行李箱,然后拖着行李下楼。
一夜骤雨,地面还是湿漉漉的,庭院的花草树木被雨水摧残,耷拉着脑袋,残红满地。
文化区这一带人烟稀少,没有出租车,更没有公交和地铁,明烟拖着行李箱走的双腿打颤,浑浑噩噩地走到繁华街道,看见人来人往的车辆,才想起来她的车一直停在车库里,都离开了,是断然不可能再回去的了,顿时强忍了一晚上的情绪再也绷不住,抱着膝盖嘤嘤嘤地哭起来。
真是太蠢了,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一破箱子的东西都不如她那辆车值钱。
穿着红色长裙的漂亮女子拖着行李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哭的梨花带雨,顿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小姑娘,你去哪,我送你,咋哭得这么伤心?”
“美女,要给你报警吗?”
“滴滴滴……”
祁白彦的黑色悍马停在路边,男人下车,脸色铁青地来抱她。
明烟小脸惨白,被折腾了一夜,全靠意志在支撑,见是他,冷冷一笑,哑声说道“滚~”
祁白彦双眼发红,攫住她的手臂,沙哑地说道“烟烟,我送你去医院,好吗?”
明烟推开他,跌坐在地,疼的抽气“别碰我,我不配。”
她避开了祁家的晚宴,避不开人心的算计。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她算计人,被人反算计,也算是罪有应得,这是这些表面高贵的世家子弟,披着一层又一层的皮,将人算计的体无完肤,又来扮好人,恶心。
她爸说的没错,世家圈里没有一个好人。
祁白彦见她小脸没一丝血色,浑身都在发抖,又急又怒,狠狠地踹了一脚悍马车,拦了一辆出租车,塞给司机一堆钞票,狠声说道“这些都给你,你送她去最近的医院。我的车在后面跟着。”
出租车司机见路边的小姑娘浑身抖的厉害,怕是情况不妙,连忙下车,将她的行李箱塞到后备箱,说道“姑娘,我送你去医院?”
明烟强撑着爬上车,嗓音干涩地说道“师傅,不去医院,去新世界大厦公寓。”
她这副惨状,活像被qiáng • bào,要是去了医院,也不知道会被媒体怎么写。
出租车司机点了点头,将车往新世界大厦开去。
明烟摸出手机,没有力气说话,给彩月发了信息,让她买私处撕裂的伤药来公寓一趟,然后蜷缩着身子,闭上眼睛,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数到299只羊的时候,车子停在公寓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