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军户子弟徐妙璟若想不被抓去服兵役炮灰,必须在十六岁成年前完成小三关考试,时间特别紧迫,基本没有多少落榜试错机会。
而且现在徐妙璟过了府试,起码有个童生名分了,就算以后去服兵役,也可能会被安排些文书工作。
所以秦德威帮徐妙璟过了两关,确实也是极大的恩情,从小经历过人情冷暖的徐妙璇不可能那么不懂事。
柳月却又说:“那璇大姐你刚才还装着不乐意的样子,吓了奴家一跳。”
徐妙璇瞥着秦德威,话里有话的说:“秦兄弟不是爱去旧院散心么?听说有些个行院女子就十摆着欲拒还迎的姿态,还挺受欢迎。”
柳月便提议道:“小老爷今天在外面辛苦了,还要来回跑也怪累的。不如就在这里摆酒吧,人多也热闹些。”
徐妙璇凑近了秦德威,微微弯下腰,低头对秦德威耳语说:“我已经打发了舍弟去曾先生那边,家中只有我一人。”
“你不用再说了!”小老爷秦德威的眼神明亮起来,对柳月挥了挥手:“难得璇大姐如此有诚意,我就过去好了!”
柳月委屈的说:“奴家只是心疼小老爷太辛苦,到那边也不习惯,哪有家里舒服。”
“知道了知道了,不妨不妨!”秦德威随口敷衍几句,又补充了几口茶水,便和徐妙璇出去了。
徐妙璇住处还是当初秦德威帮着寻找的,距离不远,向西走了一段就到了。
进了堂屋,果然看到桌上摆着小酒壶,还有洗干净的瓜果,以及若干熟肉和凉菜。虽然酒菜不是多贵重,但徐妙璇穷啊,置办这些肯定也是吃力。
秦德威笑道:“璇大姐有心了,实在太破费了。”
落座后,秦德威端着酒杯,开口道:“其实我在外面不喝酒,就是在王怜卿那里时,也没喝过酒。但今天要破例了。”
徐妙璇也端着酒杯,答话说:“我听说过一句话,酒是色媒人,别人在外面喝酒,图的不也就是个色媒么。
而我看秦兄弟你,少不了什么王怜卿啊主动投怀送抱,所以根本不需要喝酒。”
秦德威顿时有点尴尬,装个逼居然也被戳破了,那这酒还喝不喝了?喝酒岂不就承认了“色媒”的心思?
徐妙璇却主动喝下了杯中酒,对着秦德威示意。
秦德威小小吃了一惊,女人都不怕,他这男人还怕个什么!便也姿势豪迈的仰起头,把杯中酒液倒进了嘴里。
两人很随意的聊起了府试,毕竟这是最近最热的话题。
徐妙璇好奇的问:“那个主考官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与他串通好了?”
秦德威有点洋洋得意,酒后吐真言说:“你们都以为我是临时起意吗,其实一年前我就开始有意识布局了。”
“一年前?”徐妙璇有点不信,觉得是吹水。
秦德威卖弄说:“对,就是一年前!那江二来砸家的时候,我自从知道他这府尹公子身份后,就开始考虑府试问题了!各种办法都想过,尝试过很多路数,最后成了的就是何推官这边!
因为我为了刑名公事去府衙时,与管刑名的何推官打过交道,算是认识,又知道他今年即将离任,所以才有合作前提!
我制造舆情在外面给府尹压力,而何推官在府衙内部推波助澜,找机会进言让府尹退出府试,然后何推官顺势接过主考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