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隔着那扇防盗铁门看到面目全非的改造房屋后,刚好遇上业主王先生夫妇下班回家。
他俩见到她也挺不好意思的,但那不好意思在带她参观了一圈房屋后,又变成了理直气壮的埋怨。
这不好那不好,简直就没有一处称心如意。
季明舒留下果篮,勉强维持礼貌离开,浑身就和泄了力似的,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不想说,就一直坐在楼下发呆。
她的品味从小被夸到大,上大学和诸多名媛一样选修设计,别人都挑珠宝设计服装设计,她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就选了个空间设计。
好在她学得不错,老师常常夸她有灵气有想法。
和岑森结婚后,她没有工作,但她也只是不想工作,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工作能力有问题。
之前离家出走,她想向岑森证明自己不是离了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如愿所偿给chrischou做了秀场设计,风风光光地名利双收了一把。
所以她时至今日也是笃定地认为,她季明舒只要想做好,那就一定能够做好。
——当然,她的笃定也就到今天下午六点为止
“冷么。”
岑森显然在安慰这门学科上成绩平平,开场白既不温暖也不柔情。
季明舒抬眼,慢吞吞道“不冷你就不打算把外套给我穿是么。”
“冷也不打算。”
……
季明舒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狗男人在说什么胡话
“你要感冒也早就感冒了,不在这一时半会。”
季明舒“……”
特别奇怪,她明明是很想骂人的,但内心就是莫名在认同岑森这些拔吊无情的资本主义实用论。
所以岑森朝她伸手时,她也就和中了蛊似的,傻傻牵了上去,还乖乖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岑森没想到她会这么乖,见她垂着眼不开心的样子,来时路上预设的一些劝解思路,不知怎的,忽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