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发制人,也就不怕理亏了。
被喊上来的人也是婆娑宫的一位元婴长老,不过不是聂夕颜的爹,姓徐,前几年才刚刚突破元婴晋升长老。
他黑着脸接过了灵石。
哪怕不看林祁递过来的灵石,徐长老都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聂夕颜所作所为都是被默许了的,无论是改了比赛场地、动用阵法,还是让一群人过来看戏羞辱林祁。怪只怪这个44号运气不好,遇上的是谢泊隐,而聂夕颜爱慕谢泊隐的事情,在整个宫里都不是秘密。
小辈们的事情他很少关注,但谢泊隐的背后是宫主,聂夕颜的背后是聂长老,这两位都比他修为高地位高,卖个面子也无妨,他便准了聂夕颜的策划。
没想到……
徐长老看到眼前的场景,心里的愤怒却去,剩下的还是一种震惊。
摄魂铃和锁仙阵,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哪怕元婴修士都要畏惧三分的法器,尽管以聂夕颜的修为只能催动它们十分之一的力量,但对付一个筑基期的修士那是绰绰有余呀。
徐长老目光沉沉打在林祁身上,然后一惊——
不是筑基!是金丹!
林祁坦坦荡荡,修为就摆在那里,笑,“前辈你确定不要看看你宫内弟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徐长老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活了那么久不是没有见过天才,如今每一域的域主早年都是三十以内结丹,更何况前几年又横空出世一个第三域域主——他没见过真人真貌,但听宫内其他长老说起,评价只有四字“深不可测”。深不可测,这是连宫主都说过的话,对那个神秘莫测的年轻域主。
只是,这种天才都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宫内三百年来就只出了一个谢泊隐有望在三十岁以前结丹,而眼前这个少年,他观骨龄应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居然金丹已成!
徐长老出声质问,“你是哪一域的人?!”
林祁道,“第七域。前辈你可别转移话题,今日之事,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
他今天真是气死了,本以为只是战场上耍点阴招,没想到居然上升到了人格侮辱的地步。
林祁到底是没有历经过什么磨难的,他一入仙途便众人瞩目,惊才绝艳直到现在。不曾真正低声下气过,也不曾真正被侮辱过。他所有的妥协都是一种近似于好脾气的退让。
这一回,被聂夕颜触了逆鳞。
徐长老快速把驻扎在第七域的世家和门派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确认了第七域这几年出色的弟子没有这个人。
徐长老握紧了手里的灵石。
领他上来的婆娑宫弟子一看事态发展不对劲,索性脸也不要了,跪了下来抱着徐长老的大腿,哭天喊地,“徐长老!你可绝对不能放过这小子!你看他怎么对聂师姐的!这小子根本就没把我们婆娑宫放在眼里啊!”
远处的聂夕颜此刻见门派内的长老来了,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只觉得又屈辱又愤怒,呜呜呜哭了起来。
其余弟子见状,也连滚带爬鬼哭狼嚎要徐长老为他们做主。
“长老!长老!不能放过他呀!”
“他逼着我们学狗叫,还扇聂师姐巴掌,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们宫。”
林祁翻了个白眼,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不是人人都像他们那么变态,能从羞辱别人里得到快感!
让他们学狗叫他还嫌聒噪,而且羞辱一个女人他自己一点也不开心好吗!
教了聂夕颜做人膈应了自己,林祁还替自己委屈呢!
不过这些吐槽都在心里。
他现在就这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徐长老,眼珠子一动不动,等着他给个交代。
徐长老被哭声震得耳朵痛,一脚踹死抱着他腿哭的这个弟子的心都有了!
人家证据确凿,明显是他们这边理亏,现在还这样不要脸地倒打一耙,他的老脸往哪搁!
“都闭嘴!”
徐长老忍无可忍,大吼了一声。
元婴期大佬的威压释放,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噤声。
林祁自己也有点被压迫的感觉,但是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他挑眉一笑,“徐长老,我不远千里而来就为了进入婆娑宫,这就是宫内对外域修士展现的热情?”
林祁慢悠悠道,“我看你们这样,要完。”
徐长老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细眼阴桀地看林祁,说道,“这位小友真是为了入我婆娑宫而来?”
林祁道,“对。”
徐长老阴森森笑了一下,“这比试的记录我就不看了,宫内弟子顽皮,小友莫见怪。你这终究是赢了的,顺利进入下一轮了。”
“长老——!”
聂夕颜大叫出声,一脸的难以置信和不甘心!
其余弟子也被这话弄懵了。
林祁听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