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扇子,是家父送给臣妾的。”软软糯糯的声音打破沉寂,也打碎了那道男人结出的冰层,曲柚被顾城安睨得身子打抖,缩了缩脖子,都快哭了。
快要窒息的低气压蓦的散去,男人沉郁的俊容由阴转晴,他不由摸了摸心口的位置。
那个地方还在狂跳,显眼被吓得不轻。
女孩那句话拯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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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怕他不相信,女孩将手里的折扇打开,然后努力朝他眼前递,白白的小指头指了指折扇右下角的位置让他看,“这里有家父的刻章,家父字‘明伯’,殿下你……你看这里,这个刻章上面,有小小的‘明伯’两个字。”
曲柚说完这些话,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似乎是累急了,那几句话似乎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在银徽宫的时候,她几次想说,却腿软无力,根本站不起来,张开口也冒不出声来,不知道是她过于紧张,还是觉得那种荒诞的事情砸到她身上,让她觉得可笑,连反击都懒得。
顾城安整个大掌覆上曲柚微微泛凉的小手,顺过她的手再拿过她手里的折扇,将折扇彻底展开,尽显出扇面上那幅《秋郊饮马图》。
温着声对曲柚问:“这画是令尊画的?”
曲柚点点头。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城安看,似乎在紧张地观察男人的反应和脸色。
见男人神色还不错,但心仍旧被什么掐着,她开口想多解释些什么,却没有力气了。
能解释的,流云都已经帮她解释过了,若顾城安还是不信,或者对她生出嫌弃,她也没办法。
“孤的柚柚,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孤觉得,你画得比令尊好。”
顾城安菱唇浅浅一笑,浑厚的嗓音温润如泉,他收拢折扇,在掌心打了打,然后去捏曲柚的小脸。
曲柚蜷缩的心猛地一松,她难以置信地瞅着男人。
“柚柚,你别怕,孤相信你。”顾城安将折扇落给流云,握住曲柚的小手说,眸色认真,半点不像开玩笑,也不像试探。@无限好文,尽在五块五毛小说网
虽然曲柚还不曾主动开口解释过什么。
“……”曲柚愣了好一会,沙哑的嗓音嚅喏出“谢谢殿下”几个字,脑袋靠进顾城安胸口,还乖巧地蹭了蹭。
顾城安心头一颤,唇角勾出笑意,眸底流
“啊对不起!”马菊花发髻都被撞歪了,扶了扶头上的发髻对武豪抱歉了一声,立马朝顾城安和曲柚跑过去。
她身后还跟着青葇。
“殿下,娘娘,奴婢有事禀报!”马菊花的嗓门有些粗犷,不似沪阳城的女子们大多温柔如水,说话细声细气的,她自进了宫里,其实已经很努力地学着其他宫女尽量每次说话都小声一点,走路也学着走小碎步,可是此时此刻她是要报要紧事,自然就没控制住,而且还是用的惠州尾云县的口音。
听进曲柚耳里,有亲切感极了,又因为适才顾城安说相信她,心里突然觉得被安全感包裹住,暖暖的。
顾城安眉梢微挑:“说。”
马菊花没回答,而是将青葇往前推了推,“青葇,你快给殿下和娘娘说!”
虽然被发配去别的院当差,也有几日了,但青葇小脸还带着委屈,她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对顾城安禀道:“殿、殿下,前几日,紫蔓姐姐偷过奴婢的钥匙,当时娘娘的小画室还是由奴婢负责掌管的,钥匙也在奴婢这里,谁想到那天晚上,紫蔓姐姐趁奴婢睡着,偷偷摸摸地拿了奴婢放在袖兜里的钥匙,那天奴婢白天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反正到了晚上肚子不大舒服,睡得并不沉,衣裳就落在枕头边,紫蔓姐姐来偷钥匙的时候,奴婢就被弄醒了,但、但奴婢当时不敢吭声……”
紫蔓在东宫里,是出了名的两副嘴脸。
主子面前温顺周到,嘴巴伶俐,但在比她等级低的宫女和太监面前,那叫一个用下巴看人,谁有不合她心意,她都会吼几句,以是别说青葇,这东宫里,除了皇后拨过来的绿蓉和钟嬷嬷,还有流云,大多小宫女和太监都有些怕她。@无限好文,尽在五块五毛小说网
遇上紫蔓偷钥匙这种事情,以青葇这种懦弱胆小的性子,自然选择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也不敢向主子禀报。
流云一听青葇这话,立马意识到什么,对顾城安说道:“殿下,那两幅画一定是紫蔓偷出去的!没想到紫蔓竟然这么坏,竟然想诬陷娘娘!!”-
暗牢的铁门咔擦一声响,从外面被人打开,一个太监和一个容貌姣好的宫女被押进来。
紫蔓被东宫的侍卫押着行走,路过一个铁牢时,看见里面挂着一个血淋淋的人,没有死,还会动,他身后的墙壁上嵌着一面大镜子,能反射出他背上刺眼又可怖的骷髅头标志,他身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紫蔓旋即吓得“啊”地一声尖叫,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画面,晕倒过去。
然而她刚晕倒,一盆凉水泼到她身上,将她泼醒,她和身后的小太监被暗牢里的侍卫分别挂到一个高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