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后,她感觉腰上的托力忽然撤了,慌张往旁侧望了眼,继而又抱住马脖子不撒手,出声求救。
“别抱,按本王先前说的,坐直,拉住缰绳即可。”江绪负立在一旁,不再相帮,只出言引导。
可明檀害怕得紧,身子每每稍抬一些,便又立马怕得伏了下去。
“坐直。”
“坐不直,阿檀的腰仿佛有自己的想法…”
“不急,慢慢来,先松手,别抱。”
明檀完全不敢松,咽着口水,声音颤道“说出来夫君可能不信,我的手好像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江绪“……”
不远处林荫旁,停着皇后仪仗。
章皇后半眯起眼打量着马场上的一双璧人,似是心有所感般,极轻地叹了声“少年夫妻的情分,最为难得。”
“是啊,皇后娘娘与皇上也是少年夫妻,自是旁人不能比的。”昨日因香囊得了皇上青眼,被临时接至永春园的小才人在后头逢迎道。
皇后淡笑了声,未有言语。
倒是淑妃弯起唇角,望着马场上不让与撒娇的二人,忽而打趣道“咱们不如猜猜,大杀四方的定北王殿下……到底受不受得住这美人娇?”
“我猜定是受不住,俗话不都说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嘛!”一位妃嫔嗔笑。
“正是,王爷待王妃,瞧着与自幼一道长大的献郡王与郡王妃相比,也不遑多让呢。”
“兰妃妹妹,你觉得呢?”淑妃又问。
兰妃未答,只轻轻摇头。
其实她了解的江启之,并不是一个会妥协迁就的人。
幼时她是公主伴读,与皇子公主、宗室贵戚一道在宫中念书,江启之也在。那时,她对这位差点与自己指腹为婚的前皇太孙极为好奇。
许是因这份好奇,她总会不自觉地多留意他些,这份留意,日渐累积,也积升起了别样情愫。
知慕少艾的年纪,她对江启之有过极短暂的怀春心思,那心思怦然又苦涩。
苦涩于她知晓,他是有大抱负,终有一日也能实现抱负的男子,情爱之于他,无关紧要,更不值一提。
而她注定要入深宫,成为帝王的女人,纵与之面面而立,也不会有更多交集。
能聊以慰藉的便是,她总想着,他那样惊才艳绝的男子,虽不属于她,也不会属于任何女子。
只不过而今发现,她许是错了。
“果然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