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针对性的话说完,陆吟迟很难得的听进心里,认真思考几秒,虚心请教——
“钱包不装纸币装什么?”
眼神几乎可以用“求知若渴”四个字概括。
商仪看着他愣了愣,不知怎的,被他这样的神态击发出教书育人的冲动,于是忍不住开始长篇大论。
“你这个观念需要改变一下,钱包当然可以用来装钱,但根本目的不是用来装钱,”商仪倾了倾身,凑近他一点儿,摇晃着自己价格不菲的黑色小皮包,“就说我的单肩包。”
“你的手表,衣服上的胸针,水晶袖口,以及现在我们坐的这辆车,首先彰显身份,其次才是代步工具。”
“所以说,奢侈品从来不是用来装东西的,是用来装b的。”
“……”
陆吟迟费解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商仪完全没注意对方,完全沉浸在自我陶醉,甚至为自己的口才小小折服了下。
半晌,忽然问“你觉得我这么说有道理吗?”
在她期待眼神下。
陆吟迟抬起眼。
嘴角扯出一抹轻浅笑意,斟酌着用词“很……深刻。”
—
虽然他这个评价有点模糊有点文不对题,不过好歹是个褒义词,商仪只当他在夸人,就没多想。
生病本来嗓子就不舒服,加之一路上话太多,回到水榭别墅她才意识到自己口干舌燥急需润嗓子。
此时此刻已经全然把陆吟迟自我检讨写保证书这茬给忘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商仪喝过水,突然想到展文敏走的匆忙,家里钥匙好像忘记拿走。
一翻皮包,果然在她这。
拿出手机正想给展文敏说,不经意看见十几分钟前,商娣发来的两则消息。
去年你买的降压药什么牌子,爸爸说那个效果很好?
看到的话回我一下。
商仪瞳孔一缩,想也没想就回了过去怎么?爸爸血压又高了?
商娣是妈妈最近血压有点高,前两天一直喊头晕,只好又带着她去医院检查了下,医生让吃降压药。
商仪看完,顿时心不在焉,甚至忘了继续给展文敏发消息。
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她好像真的很久没去看顾秋兰和商从业,自从知道真相以后,她就没再踏入过商家。
陆吟迟走过来,见她发呆,“不舒服就去休息。”
商仪假装打了个哈欠,“是有点不舒服。”
躺床上时本来不想睡的,可能是体力不支,想东想西,辗转没几下,只觉得眼皮子酸涩。
睡之前还在想,不管怎么样,毕竟在她小时候,顾秋兰曾照顾她吃喝拉撒,所以倘若有一天顾秋兰老去,需要有人床榻前照顾最后一段光阴,于情于理于恩于义,她都有责任和义务尽“反哺之孝”。
一觉睡到外面的天彻底黑透,她慢悠悠转醒,竟然是晚上九点半。
客厅寂寂。
亮着一盏小灯,陆吟迟的脸庞光线微弱,低着头噼里啪啦敲打键盘。
商仪悄悄走过来。
生病时没胃口,退烧以后罢工的消化系统恢复正常运作,她开始感到饿。
冰箱内翻了翻,翻出上周还是上上周吃剩下的半袋香蕉干,被饥饿笼罩以后也顾不得好吃不好吃,掏出来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