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一个没忍住,一时心软默许了。
也没几天不回水榭别墅,贸然回来,先是一股淡淡的陌生感,看到客厅摆放的马克小水杯,还有上回洒落的两粒咖啡豆,以及一旁七零八落摆放的,商仪磨了一年洋工还没“竣工验收”的拼图。
陌生感很快被熟悉感充斥。
可以看得出这几天有人来打扫,但商仪明确表示过谁也不让动的小区域陆吟迟没让人收拾,还保持着原来样子。
商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像去别人家做客人似的,规规矩矩坐着,装出一副“我就坐坐,你敢做什么我立马甩脸就走”的姿态。
陆吟迟看看她,摘下领结,“我去冲澡。”
她瞬间警惕,“大白天好端端的为什么洗澡?”
陆吟迟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慢条斯理解开外套,丢沙发上。
“……我每次回家第一件事不都是洗澡?所以有哪里不对吗?”
当一个男人用很纯洁很无辜的眼神询问一个思想龌龊的女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管这个男人是在装蒜假正经,还是真的没有往邪门歪道想,往往都会让气氛陷入对女方不利,尤其让女方尴尬的局面。
商仪“……”
他看着她吃瘪的样子轻轻浅笑,“我们是朋友,我记着呢。”
商仪继续“……”
认真回想一下,在回家就洗澡这件事上,他确实很执着,执着到给人很洁癖的感觉。
结果是陆吟迟转身去浴室洗澡,商仪皱着天生秀气又立体的鼻子生闷气,牙齿咬着马克杯杯沿儿。
她发现,被觊觎让人很生气,不被觊觎让人更生气!
没多久陆吟迟身裹白色浴袍,顶着湿漉漉的短发出来。
“能帮我倒杯水吗?”
商仪转过身,看向突然提出要求的陆吟迟,她当然不会吝啬于去帮他倒一杯水,不过——
“我为什么要帮你倒水,我在电梯里问我死了你会伤心多久,会多久续弦,你连回答都不敢回答……我看你还是渴着比较好。”
“……”
“还有,就算咱俩现在是朋友,也是那种不能帮你倒水的朋友!你遇到困难不帮你的朋友!!你落井我下石的朋友!!!”
她说到这儿,刚才电梯内酝酿的情绪又升腾而起,红着眼眶,委屈巴巴说“我就不明白了,你真不怕我下一秒就那么摔死?而且死不瞑目?就算你对我没感情吧,好歹也睡了我两年了,这两年我就是技术再差,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算是睡高级鸡女,除了生理需要也得安抚人情绪吧?”
陆吟迟没想到她会情绪这么激动,尽管抱怨的话很荒谬很喜感,但是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的委屈以及酝酿已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