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芋的背绷得很直,红灯45秒过去,他温热的指尖抽离开,重新扶住方向盘。
可直觉里,这个夜晚不会简单。
还是同样的酒店套房,靳浮白带着向芋走进去,观察着她略显困倦的脸色,温声问她:“这段时间还在加班?”
“公司的助理不是辞职了么,我现在不止加班,还要复印打印做表格,好忙的。”
向芋边说话边换掉鞋子,她的鞋子是马丁靴,还要解开鞋带,摇摇晃晃站不稳,靳浮白扶着她的腰,语气温柔:“去洗个热水澡,洗完睡觉。”
向芋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放过了她。
也或许,这个“睡觉”是另一种含义?
洗澡过后,她坐在靳浮白卧室的床上,他的床都是名牌床品,可能有人按时在打扫,但东西却不敢乱动,上次他放在床边的一盒烟,向芋无意间记住里面还有三支,时隔几个月,还是老样子放在那儿。
靳浮白在隔壁洗了个澡穿着睡袍出来,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楼下又上来。
卧室里只点着一盏床头灯,淡淡的米色灯光。
向芋靠在床头上,看见靳浮白站在门边丢过来一个亮色的东西,也许因为是在深夜,她潜意识觉得他丢过来一颗亮晶晶的星星。
接在手心里一看,是一对用细线系在一起的钻石耳钉。
钻石有一克拉,再看看白金托上面的微小品牌logo,想也知道这种牌子价格肯定是昂贵的。
靳浮白说:“不是说耳钉丢了?”
并不是什么久别重逢的礼物,只是她随口抱怨说耳钉找不到,他就买给她一对新的,像是他本该这样做一样,随意又自然。
仔细咂摸,能品出一点他把人放在心上的感动。
向芋拎着耳钉问:“还没确定是丢了,万一要是找到了,你不是白花钱了?”
也是巧了,她拿着新耳钉往床上一躺,感觉到脖子后面有一点清凉,摸出来一看,居然是她那只丢了好几个月的耳钉。
向芋哭笑不得:“原来在你这儿,真的是白花钱了。”
“换着戴。”靳浮白轻描淡写。
他脱掉睡袍压过来前,好似还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日子,确定她经期已经过去,才揽住她的腰。
男人是有一种特别温热的体温,哪怕是这种寒冬深夜,靳浮白也不是手脚冰凉,他每一寸肌肤都是烫的。
向芋的手轻轻向前一挡,阻止他的吻。
指尖触碰到他滚热胸膛,正好点在他的心跳上,惹得她手指蜷缩一瞬。
也许是没料到她会阻挡,靳浮白微微停顿,握着她的手腕把手拉到唇边,吻着手背,发出一点疑惑:“不愿意?”
“不是”
向芋摇头,带着女孩子特有的软和嗲,还有一些小小的醋意,“刚才夜店里那些女人,有没有谁同你有关系?”
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靳浮白愣了一瞬,眯着眼回忆那些女人的长相和穿着,笑着问她:“我是那样的品味?”
“那你的品味是什么样的呢?”
他俯身吻下来:“你这样的。”
唇齿相依,向芋很紧张,睫毛簌簌,连接吻都有些僵硬。
她很能正视自己的紧张,揽着他的脖颈,颤音商量:“我可能没有经验,你要让着我一些。”
“知道。”
也许她喜欢靳浮白,就是因为他身上这种类似温柔的从容体贴。
不像那些毛头小子,总有些以“年轻”为借口的冲动和鲁莽。
靳浮白大概也忍得难受,额角起了些汗意,却抵着她的额头浅笑:“希望我怎么让着你?”
他的声音从不刺耳,也不是涓涓泉水,有种午后躺在摇椅上面晒太阳时候的慵懒。
但是这样形容,似乎又过于明媚,并不象他。
也许他的声音该像夕阳,懒洋洋地挂在天边,沉沉坠入地平线。
向芋想了很久,在这个午夜有了答案。
他从背后贴过来时,在她耳旁问,想要手指还是嘴?
她才终于想通,他的声音不是慵懒,只是永远不紧不慢。
哪怕情事上,他也从不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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