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的夏睿,一瞬间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剧情正在上演,想到自己之前看的一本悬疑小说,女主长期遭受家暴,就暗搓搓的把家暴自己的父亲给弄死了,之后就被送进监狱,然后惨不忍睹……
这般想着,夏睿第一反应就是拉住了一旁的姐姐,急急忙忙想要朝门口走,万一这要是尸体被发现,姐姐就要被警察抓走了!!
拉一下,恩,拉不动,再使劲儿拉,还是拉不动……
夏睿扭过头,就看到了姐姐似笑非笑的模样,虽然姐姐剪了寸头,可是看着还蛮帅的。
“他没有死。”
夏茵茵开口,早就看清楚了夏睿眼里的关心,知道这弟弟刚刚是担心自己。
听着姐姐依旧软糯的声音,夏睿这才松开了手,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然后目光落在了被绑在椅子上的父亲身上,眉头紧皱。
“那他怎么满脸都是血?”
夏睿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他很讨厌这个父亲,从小到大,他见过最多的,就是这个父亲毒打姐姐的画面,很小的时候他被母亲保护,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后来稍微大点儿,他清楚打人是不对的,想救姐姐,却被一起打,最终只能够在母亲的哭诉下不敢再对姐姐伸出援手。
在他小学的时候,其实是夏茵茵被毒打最惨的时期,总是遍体鳞伤,反倒是夏睿到了初中,身高猛然拔起,每每都会在夏玉涛打算动手之前挡在姐姐面前,所以如今夏茵茵的身上也就只有胳膊上有被夏玉涛用烟头烫伤的痕迹。
“没什么,就是给他拔了三颗牙,他牙疼。”
夏茵茵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让夏睿诧异的看着她,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不过随后,就在桌上看到了那三颗被□□的牙齿,虽然血粼粼的,可依旧是能够看出来是刚刚拔下来,这才确定姐姐不是为了shā • rén。
想到心理书籍上说长期遭受虐待的人,容易心理变态,夏茵茵就更加担心柔弱的姐姐了。
“他今天没打你吧?”
夏睿甚至不喊爸爸,他厌恶这个打女人的男人,因为曾经母亲也遭受过这个男人的毒打。
“没有,以后我都不会被他打了,阿睿,你知道爸爸藏的烟在哪里么?”夏茵茵可忘不了自己手臂上被烟头烫过的痕迹,这样的男人,你只要打回去,把对方打怕了,对方就不会搞什么幺蛾子了。
“你要烟干什么?”警惕的看着眼前变化极大的姐姐,夏睿眼里满是担忧,甚至怀疑姐姐是不是在圣莱斯特被人欺负了,原本那么漂亮的长发怎么说没就没了??
“没事,就是用一下。”
夏茵茵朝着夏睿笑起来,漂亮软绵的笑容让夏睿这才放了心,点点头道。
“这个我知道,就在爸妈的卧室里面,可是他不会醒过来吧?”
以为是拔牙用了má • zuì剂才让这个男人昏睡不醒,夏睿也没觉的有什么不对劲儿,公鸭嗓虽然难听,可是却满是对夏茵茵的担忧。
“放心,他不会的。”
夏玉涛是被疼的晕过去,没几个小时是醒不过来的,疼痛能够给人带来的刺激,是人体无法承受的,昏迷也是代表了对疼痛的逃避。
这会儿夏睿这才放心,然后去了卧室给夏茵茵拿了烟,也没问夏茵茵要做什么,看着夏茵茵放在口袋里之后,这才问道。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比我的还短,这跟男生一样。”
他皱着眉头,一张普通的脸其实跟夏茵茵并不像是一家人,夏玉涛的长相也就普通而已,夏睿跟夏玉涛和他的母亲马凤丽都有相似的地方,只是走在街头也只是普通的一个男孩儿,顶多也就是干净一些,跟从小被人夸漂亮长大的夏茵茵是完全不同的。
“这是假发,等会儿吃饭我就给取下来。”
夏茵茵笑眯眯的开口,那双浅棕色的眸子此时倒是有几分开心,她很喜欢这个弟弟。
“哦,假发啊,还挺逼真的。”超级直男夏睿完全分不清假发跟真头发的区别,瞅了几眼之后点点头,随后又看了几眼被绑在椅子上的夏玉涛,有些恶心的撇撇嘴。
不是他不喜欢这个父亲,实在是这个父亲让人喜欢不起来。
谁家的父亲整天等着女儿的奖学金来养活自己的?而且还偷偷拿妻子的钱?这么多年逐渐长的夏睿已经知道。自己这个爸爸在自己小时候就不上班了,自己的生活费都是妈妈工作拿来的,后来姐姐总是在学校拿奖学金,每次都被爸爸拿走,这让夏睿十分厌恶这样的父亲,甚至偶尔也会厌恶这样的家庭。
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夏睿确定夏茵茵安全,这才去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钱包出来了,是一个粉红色的钱包,看起来很符合女孩子的审美。
“喏,这是我之前逛街看到的,想着姐姐你肯定喜欢。”
夏茵茵的目光落在那粉色的钱包上,心里一片柔软,朝着弟弟露出一个笑容,伸出手把钱包拿过来,她记得这个钱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钱包之后,露出了里面的一沓子红色毛爷爷。
就算是曾经记忆中发生过的事情,此时重新再来一次,夏茵茵依旧是觉得心里无比的感动,看向夏睿的目光更是柔情似水,带着感激。
这样的目光看的夏睿觉得浑身不自在,伸出手挠挠后脑勺,眼神都不敢看夏茵茵。
“那、那什么,里面的钱是我在学校篮球社赚的,给你用,你在贵族学校上课,肯定是要钱的。”
这钱包里面一共一千五百块,是夏睿整整从开学到现在在篮球社赚到的钱,都是在高年级的篮球社帮忙做脏活儿累活,帮忙跑腿赚到的钱。
“谢谢弟弟,我会用的。”
夏茵茵走过来,眼神里满是喜悦,忍不住伸出手,微微踮起脚尖摸了摸夏睿的头发。
“你怎么能随便摸我头呢?不知道男生的头不能摸么?”
夏睿跟炸了毛的猫一样一下子躲开,那张普通干净的脸上满是别扭,黑漆漆的双眸控诉着夏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