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作缚,乱梅入雪。
骆虞晃了晃手“你给我解开吧,让你拆礼物,没让你拆下来又绑一遍!”
那围巾虽然软,但是耐不住池穆围了好几层,骆虞想挣脱都挣脱不开,只能用两条腿去蹬池穆。
池穆抓住了他的脚腕,继续在连翘周身勾画新梅。
池穆的声音近乎叹息“你总要这么招我。”
骆虞“我这不是要让你高兴高兴吗,难道……唔这个节日礼物……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骆虞的声音不连贯,话里面充满了让池穆仔细斟酌回答的意味。
骆虞自认为这个礼物天下第一,不接受反驳。
池穆“喜欢。”
喜欢的都快死掉了。
池穆握着他的手用力了些,声音里的清朗不复存在,覆上一层朦胧暗色“又记一笔。”
骆虞因为池穆的动作惊慌的动了动腿,头脑清明的开始反对“这可不公平,哪一回你没捞到好处,怎么可以再给我记上一笔账,这对我来说可是亏本的买卖,你以后可别想了。”
池穆在一片粉白中抬头,眉眼迎着月光,墨发黑瞳,皮相俊美,惑人心神。
“那我给我自己记上一笔,”他的气息落在骆虞身上,嘴唇微勾,“以后得好好偿还你,才不辜负你对我的这番心意。”
他的呢喃声越来越低,隐没在露水横生的花蕊里。
骆虞活像是被丢上岸的鱼,浑身僵硬。
他动弹不得,那条暗红色的围巾是帮凶,偏偏是他自己把这样的东西递给池穆的。
那种感觉比特殊时期要用到的专用的卫生棉的感觉奇怪的多,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东西,骆虞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骆虞“……操,滚啊!”
过于陌生和极致,触觉在通过神经传达到大脑的过程中,是想让人溃逃的。
骆虞的手指徒劳无功的抓着空气,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可越骂越没劲儿,越像求饶。
骆虞“……我不要你还了,我没让你这么拆礼物。”
麻烦平常一点,别人都是用手拆礼物,怎么到了池穆这就是用说话的地儿。
池穆没空说话,认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骆虞是练过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艰难的让自己脑袋看清楚是什么状况,但是不看还好,一看刺激的险些当场去世。
被招的池穆,和平时那个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透着要人命的味道。
骆虞躺好了,迷迷糊糊中他在想,池穆怎么还不把围巾解开,他这样手底下使不上劲,就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样。
骆虞讨了好,池穆也没让自己落下。
他不舍得让骆虞第二天喉咙肿,打算找个别的地方,或者如法炮制上一次在电影房的行为,但是骆虞自己觉得总不能总这么亏待池穆,主动吃了薄荷糖。
但薄荷真的不能摄入过度,尤其是在并不熟练的情况下,第二天起来,骆虞就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但是时间仓促,池穆也没办法帮他准备冰糖雪梨或者川贝枇杷,只能就这么去上学了。
丁睿思“虞哥,你感冒啦?我这有感冒药,你要不?”
临近冬日,流感横行,丁睿思前两天就有点小感冒,所以特地买了感冒药。
骆虞摇摇头,不,他不需要。
丁睿思“唉呀,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苦的东西,但是这个冲剂其实喝起来还有种甜甜的味道,我立马去给你搞一杯!”
丁睿思兴冲冲的去班级末尾的饮水机旁边拿纸杯了,由于嗓子疼不想说话只能静静的望着他背影的骆虞只能这么接受了。
骆虞在丁睿思的注视下被迫的喝完了一杯感冒冲剂,摸索着自己口袋四处找糖,却发觉自己已经很久不带糖了,都是池穆给他的。
池穆去办公室送表格了,现在还没回来,骆虞在他的抽屉里翻了翻,什么都没找到。
池穆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在弯腰找什么,走到旁边的时候不由得出声“在找什么?”
骆虞嗓子沙哑“糖。”
桌上放着的纸杯,还有着感冒药的残余,池穆了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放在骆虞的面前。
不巧,这是一颗薄荷味的。
骆虞盯着池穆“我不想吃薄荷味的。”
他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想再吃薄荷糖了,就算再吃也不能吃到嗓子眼了,昨晚那个实在是意外,池穆真的太过于非人,骆虞甚至觉得他还有成长空间,光是想想他就有些头皮发麻。
池穆给骆虞换成了水果味儿的,骆虞才高兴点。
丁睿思不知道前面那个小情侣又在搞什么东西,只能埋头继续投入了学习的海洋。
毕竟圣诞节过去,期末就要来临了。
接近年关的这场期末考试,可是比暑假的那场期末考试要重要的多,毕竟它在很大程度能够决定了能不能愉快的过一个新年。
骆虞和池穆显然都没有这个烦恼,池穆是成绩稳定,而骆虞是压根就不用操心这个,不管考得好不好,新年他都照样快快乐乐的过,因为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根本就不会问他考得怎么样,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太凶了。
在跨年的那个晚上,晚自习结束之后,骆虞拉着池穆的手从江头走到江尾,又从江尾走到江头。
当他们最后一步跨回江头的时候,新年的倒数也结束,在公历上,新的一年到来了。
骆虞在明月江水晚风里呼出白气,对着池穆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
“新的一年,也要这样有始有终啊。”
池穆声音笃定“一定会。”
池穆觉得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有人给他打了很多电话和发了很多短信。
来源于池涵朝,池穆将那个号码拉黑,并不想回应。
但这次池涵朝似乎格外的不罢休,换了陌生号码来给他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