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儿平时挺沉稳啊,今日这是怎么了?
看这意思,倒像是替他心疼钱。
这就太沉不住气了。
他好歹是国子监祭酒,再清贵没油水也不至于连一顿饭都请不起。
再说了,四个人同桌吃饭,其中两个是他孙子,他不请谁请?
赵尚书也睨了林腾一眼:“怎么?”
这混账小子,祖父的钱是钱,上峰的钱就不是钱了?
“没事。”林腾端着一张严肃脸,垂眸喝水。
还是少说多吃吧,反正他没钱。
林疏只觉气氛古怪,也低头喝水,并在心中想:这间酒肆有些小气,奉上的竟然不是茶水,而是白水。
“咱们酒肆今日有卤牛肉。”
“别的呢?”
喝酒正配卤牛肉,但也不能只有卤牛肉吧。
蔻儿看了林疏一眼,道:“还有黑蒜酱鸭舌。”
本来只有酱牛肉的,还是掌柜劝了姑娘半天,姑娘才说了句:“既然林二公子来,那就加一道黑蒜酱鸭舌吧。”
此时瞧着,林二公子果然是个玉树临风的人物。
不过姑娘这么直白是不行的呀,掌柜当时听到姑娘这么说,嘴巴张了许久都没合拢。
林祭酒觉得莫名其妙。
他问还有什么菜,怎么店小二报出菜名,这酒肆的人都以一种他占了大便宜的眼神盯着他?
“都有什么一次报上来。”林祭酒正襟危坐,豪气干云。
“卤牛肉、酱鸭舌、烧酒,还有阳春面。”蔻儿口齿伶俐报完,再说价格,“卤牛肉二十两银子一份,酱鸭舌三十两银子一份,烧酒三十两银子一壶。”
正襟危坐的林祭酒险些栽倒。
这价格有些贵啊——
二十两银子一份卤牛肉,不知道是多大一盆?
林祭酒想到两个饭量正大的孙子,忍着心颤点头:“那就上一份卤牛肉,一份酱鸭舌,一壶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