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12
那一年的港城茉莉,开得极好。
整个小区道两旁丛丛盛放,香浓熏风欲拂,溢满鼻息。雨水将这味道冲得四散,钻进公寓楼里,混着新土的味道,覆盖住这个平凡的雨夜。
闻靳深没有与她有过久的肢体接触,他收回手,也收回视线。对于自己问的那句怎么搞成这样,仿佛也没有任何探知欲,像是随口问问罢了。
时盏浑身疲倦,头昏脑涨的。
哪怕这是在盛夏时节,经过这么一淋,还是将人冻得肩背发颤。
破天荒的,他主动挑起话题:“解决好了?”
“”
她没有任何回答欲,太阳穴一阵接一阵地尖锐刺痛。
闻靳深转过头,打量着面前这个以前向来对自己热忱的女人,发现她拎着高跟鞋的手指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他这才发现她的状态非常不对劲。
时盏觉察到他的目光,勾唇冷冷一笑:“有什么好看的。”
闻靳深跟着她,也笑了一下。
时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但可能是眼下的心境过于压抑,以至于她从那声笑里听出几分活生生的嘲意。
恰好,电梯门正好打开。时盏比他先一步往外,走过的每一寸路径上全是湿痕。
他盯着她的背影,默默跟在身后。
时盏一直打不开门。终于,在第五次输入错误密码后,智能锁成功自动锁死。
她单手撑在门上,有些颓丧,低垂着头,湿漉漉的长发掩面,在旁边环手静观的闻靳深根本看不清人是什么表情。
画面十分怪异,楼道里,一个浑身透湿的美丽女人,穿着旗袍光脚站在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气定神闲地打量着面前那位。
打破沉默的是闻靳深,他腾出环臂的一只手,指了指门,说:“这是我家。”
时盏:“?”
她霍地一下,扭头盯着他,“你怎么不早一点说?”
问完这么一句后,时盏收回撑在实木门上的手,退开两步,仰头看一眼门牌号,还真的是1901,不是1902。
闻靳深平静非常,说:“也不知道你口中的早一点,是什么时间点。”
时盏长叹一声,倦意加重,说:“那现在怎么办?”
闻靳深又指了指她公寓的门,“你的不是能开?”
时盏移步到自己公寓门前,输入密码后门顺利打开,她握住冰凉的门把手停在那里,转脸去看依旧站在原地的闻靳深。
他也静静看着她。
沉默对视间,有什么东西流淌在两人目光的河床里。
时盏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出那几个字,她被卷进男人的深沉的眸光里,最后还是鬼迷心窍地问了出来,“你要一起吗?”
“嗯?”
她补充,“一起睡觉。”
他又笑了一下,这是今晚他第二次笑了,很浅淡的那种笑,丝毫也不显山露水,偏偏却搅得人心神不宁。
过于极致的疲惫,让今夜的时盏没有占他便宜的歪想法。她开始进行有些苍白的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今晚来我公寓睡觉,明天再叫修锁师傅。”
他没有客套推脱,言辞简洁:“行。”
时盏往里大推开门,将手中的鞋掷在鞋柜旁,侧身让他进门时眼前蓦地一黑,双腿发软,人也跟着就要顺势往下滑。
他再次接住了她,温凉的大手稳稳握住她双臂。
闻靳深用脚轻轻带上门,一边将她往沙发处扶一边淡淡说:“这什么身体素质,比小孩儿还不如。”
时盏却反手扳住他的手臂,抵抗着两人共同的步伐,说:“不行,我身上湿的,会弄脏沙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