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名词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节点,在她这里又显得没什么可贵。就像是怎么个活法都行,不活的话也行。
那晚上的门铃响将时盏从虚幻拉回现实。
她散着凌乱的长发去开门,身上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衣白裤,没有穿旗袍的她,少了很多凛冽的危险感,整体柔和不少。但当她打开门那一瞬,凌寒在瞬间拔地起。
居然是柳家墨,旁边还跟着个温橘。
没想过还和他有什么交集的时盏,当下掉脸,抬手就要关门。
“小盏——诶!”
柳家墨像早料到她会关门似的,上前用肩膀抵住门,脚也伸进来一只,“你给我十分钟,我有话要对你说,真的,就十分钟。”
该说的话,那天在工作室已经说完了。
时盏没有倾听欲望,冷淡非常:“我不感兴趣。”
柳家墨不肯退让,高大的身体一个劲儿往门里挤,一边挤一边喊话温橘:“你倒是帮我说两句话阿,温橘,傻站着干嘛。”
温橘应声而动,戚戚上前,“姐姐,老板来和你道歉的,你先听听嘛,不行再撵他走。”
柳家墨是个成年男性,单论力气时盏到底处于下风,她倏地松开门,柳家墨踉跄着进屋,手里拎着的袋子跟着沙沙作响。
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拎了东西。
时盏低眼看一眼,知道他手里的是什么。那是港城南城区一家法式甜品店的慕斯,人气爆棚到每日限量,运气好的排上几个小时能买到一份,运气不好的话,那就白跑一趟。
柳家墨知道她爱吃这个,以前惹她生气的时候就会排队去买。但以前那些,都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摩擦,一份草莓慕斯就能让两人握手言和。
这次不一样。
别说一份,十份也不好使。
柳家墨甜品盒从袋子里取出来,摆在茶几上拆开,又细心地撕开叉子塑封搁在一旁。此刻,他的脸上,几乎带着一种放低姿态的笑。
时盏没理会,唇角挂几丝嘲意。
带上门进屋,她替自己点上一支细烟,懒懒倚在挂着电视的那面墙上。烟熏火燎的,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但不难猜出,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柳家墨见她站着,也不敢往沙发上坐。他放慢脚步靠近时盏,语气也软:“小盏,是我误会你了。当时我不知道鞠婵小号发微博黑你,我要是知道,我那天绝不会那样对你说话。”
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呢。
有些话一旦出口,就有剥皮砭骨的威力。
时盏一时没应,气氛也愈发冷下来。
柳家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叠在身前,神情里有点茫然。他沉默了会,低低说了句:“小盏,你知道的,我不会离开你身边。”
天下没有不散的华宴。
她深谙此理,一截烟灰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柳家墨,我们也该散了。”
空气静了。
温橘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缺氧。
正好,温橘男友打来电话,说要让她过去看个东西。温橘如获赦免般,带着看似歉意的微笑说道:“不好意思阿,老板,你和姐姐聊,我就先撤了。”
离开的脚步比谁都快。
这下,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