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盏本想忍,可眉间还是皱了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看她的目光像在看猎物,笑容却还是温善的,他说:“顺路送你。”顿了顿,还十分多此一举地补一句,“而已。”
雨势瞬大,鸣笛声愈发难以收拾。
距离山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男人非常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的犹豫,主动推开车门,往里面腾出位置,做请的手势,表现得绅士翩翩。
时盏最终会上车的原因,并不是妥协,毕竟她不是个会向他人妥协的人。会上车,纯粹是她看见男人颈间衬衣里隐现的黑绳。
那也是玉佛吗?
等她上车后,宾利速度终于提到正常。男人让司机打开空调,又将一张薄毯盖在她的腿上,细心得仿佛旧人似的。
但时盏很明白,这样擅长的男人是在无数女人身上练出来的。
他主动递过来一张名片,很高级的质地,简洁的白底金字,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和设计。上面也把他的职业写得很清楚:泰星律师事务所,闻时礼。后面附带他的联系电话。
时盏没接,淡淡说:“萍水相逢罢了。”
闻时礼淡笑一声,像早就料到她不会接似的,手指一动将名片磕回掌心,说:“要是我不想和你单单只是萍水相逢呢?”
时盏不动如山,皮笑肉不笑:“那你想干嘛?”
闻时礼的视线里是她侧颜,他笑得斯文有礼,说出来的话却十分下作。
“想干你。”他说。
他说得那样直白坦荡,一如当初她对闻靳深说“我想和你zuò • ài”一般,说得平平无奇,完全不顾听者会有什么想法。
闻时礼和她,不出意外的话,应是同一类人。
时盏也不会被区区三个下流的字眼唬住,她云淡风轻地笑着,“那你晚上睡觉把枕头垫高一些,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闻时礼低低一笑,说:“刚刚在殿内看到你下跪拜佛的样子,我就想,你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时盏眯眼,转眼瞧他:“这套我已经玩过了,闻先生还是换个猎物吧。”
闻时礼不恼不怒地,面上全是绅士笑容,他把玩着手里白色名片,在修长指间翻转不停,说:“又不是今天睡你,我今天只想加个你的微信。”
说这话时,闻时礼换了个舒服姿势靠着,颈项上的黑绳因此外露得明显些,再次引起时盏注意。她盯着他颈间的黑绳,说:“那是玉佛么?”
闻时礼随着她的视线,方明白说的是什么。
他一点儿也不像闻靳深,将那玉佛藏着掖着,直接用指勾出来悬在空中给她看,“这个?你感兴趣?”
那是块站佛,奶瓷色的色泽光润,可辨佛祖慈善眉目。
闻靳深那块儿是坐佛,和眼前这一块倒很像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