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江鹤钦一脸春风地搂着个刚刚勾搭上的妹妹出来,看见前方围着一圈人,最中间的闻靳深单手叉腰脸色沉冷,而他脚边,时盏跌坐在那低着头不说话。
“等我一下阿。”他松开怀里的人,跑了过去。
江鹤钦跻进人群,弯腰就要去扶时盏,却听见一声没有温度的威胁:“今天谁敢帮她,就是在和我作对。”
时盏眼睁睁看着,那只伸到半空的手,悻悻然地收了回去。
“阿。”
一声意味深长的慵懒声自圈外传来,带着笑意,“在场的没人敢和靳深作对吧?那我来,我敢,也很擅长。”
众人循声望去。
十米开外,闻时礼白色西装,风度翩翩地英俊着,周身上下都散发着斯文败类的魅力,他温善有礼地笑着,笑意却丝毫不融眼底,堪堪浮在金丝边镜片表层。
这下周围炸开了锅。
“那不是闻院长的小叔么?”
“听说叔侄两人向来不和。”
“”
那日在灵寒寺过后,再没见过闻时礼,时盏看着步步靠近的男人,才反应过来,那辆看起来有点眼熟的黑色宾利,原来是他的。
那么,一切都被他尽收眼底。
人群自分两道,替他让路。也替闻家让路。
在港城,但凡和闻家沾点关系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横着走两步,比螃蟹还螃蟹。所谓权势滔天,也不外乎如此。
闻时礼走过来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踩过好几颗佛珠时还顺带碾了碾,嗤了声说,什么玩意儿这么硌脚。
最终,他停在时盏面前,也停在闻靳深的正对面,他双手微提西裤,单膝蹲下,偏头去看时盏的脸,笑了:“小东西搞得这么狼狈呢。”
这称呼,一出口就令闻靳深皱了眉,也令周围人闻到八卦的香气。
时盏别开脸,谁也不看,谁也没理。
这反应完全在闻时礼的意料中,他漫不经心地笑笑,手伸向木篮里拿起一个小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着皮,然后掰下一瓣往嘴巴里面送。
“这么酸。”
他一边说尝后感,一边转眸去看满脸泪水的老妪,“收起你的眼泪,在我这里,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闻时礼将只吃了一瓣的橘子丢回篮子里,扯着西装衣襟从里面摸出钱夹,很厚一个钱夹,红彤彤的全是新钞。
他抽出一叠,丢在老妪身上,“来。”
老妪傻了。
紧跟着,他又抽出一叠丢上去,“还不够?”
老妪吓得连眼泪都忘记掉了,她低下脸,看着满身的红色钞票,一时无话。可对面气焰嚣张的男人还在不停地扔,“够不够?”
他一直在扔,周围人唏嘘不断。
老妪沙哑问:“先生,您在用钱羞辱我一个老太婆吗?”
闻时礼脸上依旧笑着,彬彬有礼极了,他故作惊讶道:“您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我只是想替小东西出个头而已,如果您非要认为这是一种羞辱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这何止是羞辱。
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种精神暴行。
闻时礼抽空钱夹,将最后厚厚一叠新钞扔上去,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拿钱走人,二,你就坐在这里哭着卖橘子。”
众人:“”
还是选钱吧,真心建议。
静观多时的闻靳深终于没忍住,伸手揪着闻时礼的西装外套,将人直接从老妪面前提起来,“你有完没完?”
闻时礼看着落在肩上那只手,说:“我好歹算你长辈,放尊重点不行吗?何况,我还帮你解决问题,也不知感激。”
“你解决什么问题,你——”
闻靳深的话头在一半止住,他看见老妪正颤巍巍地去拾那些落在地上和自己身上的钞票。
这就是人性。
时盏又想到了这句话,人性从来不过如此。
闻时礼在这时俯身朝她伸出手,绅士至极地将另外一只手背在后面,他眯眸笑道:“乖,起来吧。”
时盏恍若不见,自己撑着地狼狈起身,却被高跟鞋一崴,跌进闻靳深的怀里。
那天。
她才见识到他的占有欲有多浓重。
闻靳深顺势将她圈进怀里,手禁锢住细腰,冷眼看那只依旧停在半空中的手,似乎那时候他连生气都放在第二位去了,只如临大敌般对闻时礼宣示主权:“我说过,她是我的人,也只能是我的人。”
闻时礼也不顾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只轻笑道:“那你得抓紧,小心哪天一不小心,她的身份就会变成你的小叔母。”
闻靳深:?
他额角青筋隐现,很想爆一句粗口,但基本的教养和素质不允许他这么做。
最后,他只是沉冷地对江鹤钦开口:“我还有点事,先把她送我车上去。”
江鹤钦试探性迈出脚步,还是礼貌地朝对面男人打了个招呼喊了句闻叔叔好,然后一把拉过时盏的手臂,逃似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打个预防针,闻时礼真的烂人一个,很烂很烂。你们清醒点。ballball你们!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80753192个;金枝玉叶的贵人、已经不喜欢你了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桔o子30瓶;金枝玉叶的贵人20瓶;枏16瓶;闲月、得人锡、rikoai、kk10瓶;艨艟9瓶;晚安8瓶;419674397瓶;偏执狂。、一只鱼、是胖河豚啊5瓶;星星落兜里了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