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些人听说她和闻靳深分手后,又调转矛头说她攀上了新的高枝。
魏洲也不止一次在私底下打过招呼,叫那些演员们尽量听话,不要和时盏对着干,可偏偏有个把女演员,就是不听劝,像是故意要和时盏杠上似的。
那天一开始,时盏真的没想过发火,她的爆发也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那场拍的是一个女配角邱悦在戏里被人冤枉后的哭戏,要求的情感是委屈隐忍地流泪,可那个女演员偏偏哭不出来,ng无数次,一滴泪都掉不下来。
时盏从机位前离开,拿着剧本下到场子里。
她停在邱悦跟前,说:“你得哭出来,不然所有人都陪着你重来。”
“我哭不出来呀。”邱悦不耐烦地看她一眼,“就是觉得很难嘛。”
时盏:“”
她将手里的剧本慢慢裹成一个圆筒,笑了:“一个哭戏有什么好难的?你作为一个演员,最基本的哭戏都觉得难,你还做什么演员呢?转行吧?”
在场几十个剧组人员,大家都听在耳里,可能邱悦觉得她的话实在缺乏尊重,顿时也跨下脸反诘道:“可以滴眼药水阿,又不是非得硬哭,我就是没情绪现在。”
“我不许你滴眼药水。”时盏环着双臂,眼神很冷,“你今天就得哭出来,你要是哭不出来就收拾东西离开,这一行永远不缺演员。”
见情况不对劲,魏洲也下到场子里来打圆场,说:“这样子吧,大家都先歇会儿,歇会儿我们再继续拍,好不啦?”
时盏没意见,可刚转身,就听见邱悦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了不起的阿,不就是靠着男人当上了副导,耀武扬威给谁看呢?真那么厉害自己演阿。”
场子里一下就静了。
时盏缓慢地转回身去,深蓝旗袍加身气质冷艳,笑着要求:“你再说一遍?”
邱悦被魏洲拦着,魏洲一直递眼色,可邱悦佯装不见还在挑衅:“我上网查过,说反社会人格很难调动自己的情绪,所以时导——你是不是很少时候会哭阿,你自己都做不到,怎么来要求手底下的演员呢?”
气氛就是在那一瞬被引爆的。
时盏没接一个字,直接上手甩了邱悦一个巴掌,然后问:“不会委屈的哭是吧?现在呢,够不够委屈,不够我还可以让你更委屈。”
邱悦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眼里果然瞬间蓄满泪水。她瞪着眼睛,吼着:“你知不知道我背后有谁,你敢这样打我!”
“我管你背后有谁。”时盏只说了这么一句。
众目睽睽下,邱悦哭着往休息室里跑,听说是打电话求救找援兵去了。
周围陷进一种怪异的安静中。
温橘火急火燎地跑到跟前来,附耳低语着说:“姐姐何必呀,万一被有心人士拍下来放到微博上,又要上热搜了。”
“没事。”时盏毫不在意,真上热搜就当提前给剧炒热吧,还省一笔宣发费呢。
接下来的拍摄直接跳过邱悦那场。邱悦一直赌气待在休息室里不肯出来,说什么非要时盏道歉才行,时盏心道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当天结束拍摄时,正值夜色渐浓,邱悦请的援兵还真来了。当时场务和道具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时盏身上搭着件薄披肩,正往外走,一辆黑色宾利就刹停在脚边。
车窗降下,露一张英俊斯文的脸孔,高鼻梁上架着金丝边框眼镜,唇角笑意浓浓地朝她打招呼:“好巧。”
温橘跟在旁边,手里拿着她的剧本包包,看一眼男人后眼睛都亮了,转过头看她:“姐姐你认识阿,他好帅”
闻家的男人,皮囊向来优秀。
这一点众所周知。
闻时礼抬起一只胳膊搭在车窗外,伸过手替她拢紧披肩,暧昧又不经意的小举动,令时盏非常不舒服,她连退开一步。
邱悦从里面冲过来,指着她:“就是她!”
有一说一,林夕那模样,活脱脱像是一个告状的小学生,时盏真的觉得幼稚死了,懒得奉陪,淡淡对温橘说了句我们走。
“你怕了!”邱悦对着她的背影嚷,“你打我的时候不是很牛气吗,现在我有人撑腰了,你就怕了是吗?”
“怕?”时盏咀嚼着这个字,回过脸去,面容落进男人深邃目光里,她对邱悦说,“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不过你真的确定他是来帮你撑腰的?”
邱悦问:“不帮我难道帮你?”
时盏身上有种天生的骄傲,会很容易令其他女人觉得不舒服,好比现在,她微抬下巴,骄傲慵懒地笑笑:“行吧——”她看向闻时礼,“你想怎么给她出头?”
闻时礼开门,长腿迈下车后往黑色车身上一靠,眯眸浅笑道:“为一只玩过两次的狗,我没打算跑这一趟,但是我听说对方是你,我就按捺不住了,我就想,好久不见,我得来见见你。”
时盏:
果然,这男人开口就是那熟悉的下作。
邱悦还处于状况外,一时分不清他口中的狗是不是自己。她愣了两秒,上前挨近男人,低声委屈问:“什么意思呀?”
下午给闻时礼打电话时,被挂断三次,最后只能发短信说自己被那个神经病作家欺负了,隔了一会儿,他回复说晚上抽空过来一趟。
当着邱悦和其他围观人的面,闻时礼伸手将时盏一把拉到自己身前,时盏穿着高跟鞋被这么一拽,猝不及防地跌到他怀里,还没站稳就感觉颈上一凉。
那是闻时礼的手指。
他在她颈上抚了一圈,笑问:“我给你的玉呢?”
作者有话要说:是熟悉的闻叔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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