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华也不是个会被这种场面唬住的人,云淡风轻地笑着举例子:“养尊处优的人向来山珍海味,偶尔沾一下路边的臭豆腐会觉得香,这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时盏听懂了。
她几乎觉得,温华的下一句是“给你多少钱愿意离开我儿子”这种话。毕竟温华的表情就是这样的,是对她不加掩饰的嫌弃。
果然。
和所有老套电视剧里一样,温华问:“你想要多少呢?”
“”
想要好多好多呢。
时盏重新伸手在按键板上摁了个“1”,说:“那你觉得闻家的血脉,在你眼里,能值多少钱?”
温华:?
林初娆:?
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电梯门在此时打开。
时盏抬脚往内,闻靳深正想着跟,却被温华一把扯住胳膊质问:“她什么意思?她现在是怀孕了还是什么情况。来,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妈。”闻靳深语气无奈,被拉拽得松开她的手,“你先等等,我有事要和她商量,盏盏,你等——”
剩下的话时盏没听清,他的脸随着电梯门的关闭消失在视野里。
浓夏的艳阳高照。
时盏向路人借手机给柳家墨打电话,让他到三医院附近的公交站台接自己。
时盏在站台的长椅一角坐下,周围没有人,只有她一个。她低头垂睫,看着地缝里的一串蚂蚁,辛勤地搬运着一小点儿面包屑,前往未知的巢穴。
做蚂蚁都比做人好,做人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