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伯窥看时盏一眼,忙应下:“我懂我懂,以后不会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在港城,没人愿意成为闻家的敌人。
一直都有那么一句话:和闻家作对等于自寻死路。
陶伯一离开,他剧组的人全部纷纷下楼,没一会儿,偌大的天台就只要三个人,时盏,闻靳深,还有依旧抽抽搭搭的温橘。
温橘觉得自己相当多余,于是说:“姐姐我下去洗个脸,然后通知剧组的人过来拍摄。”
时盏应了声好。
温橘当下就抹着眼睛转身离开了天台。
这一次,时盏是先开口那一方,她直截了当地说:“闻靳深,你有什么话今天就在这里一次性说清楚,说完后两清,成不成?”
阳光下,闻靳深的脸孔维持着清冷,他扯扯嘴角,露一抹很无奈的笑容。
那个八月。
影视城某高楼建筑的天台上,他问她:“盏盏,感情的事情,要怎么两清?”
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能两清,维持着物质守恒定律,仿佛独独感情不行,像是注定一方要多一些,一方要少一些。
真的能够两清的感情,不能被称作感情,否认人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时盏几步转到阴凉处,将长发拢顺在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梳着。隔了一会儿,才用一种冷静又疏离的口吻缓缓说——
“别烦我了,闻靳深。”
闻靳深眼睫一抬去看她的脸,薄唇崩得很紧,眸底黑白难明。仿佛一直看着她,就能从她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比她更冷静,说:“我做不到。”
时盏往后两步,靠在冰凉的墙上,看着阳光下的他:“就像现在,你在阳光下,我在阴影里,我们天生就不合适,注定不是该在一起的人,这一点你比谁都懂。”
“抱歉,”闻靳深扬起淡笑,“我不懂,不懂你口中的“天生就不合适”是什么意思,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只有珍惜不珍惜。”
从闻靳深的口里听到珍惜两个字,时盏觉得有些好笑:“少和我扯东扯西,闻靳深,但凡当初我感到你所谓的丁点珍惜,也不至于和你提分手。”
闻靳深说了个懂,然后向她靠近。
他伸手,却被时盏径直避开:“别碰我。”
“好,不碰。”闻靳深收回双手,与她站在同一块阴影里。
沉默许久。
闻靳深看着无话的她,主动破沉默:“其实,我舍不得。”
真的吗?
要是舍不得,这一个月你去哪儿了呢?
时盏到底还是没去深究话中真假,只是说:“舍不舍得都结束了。”
“你确定——”闻靳深嗓音微停,“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
时盏:“没有了。”
闻靳深:“我不信,除非让我试试。”
时盏:?
她皱了眉,“这怎么试?”
闻靳深逼近,将她围困在墙和他中间,低脸看她:“个赌么?”他声音低低沉沉的悦耳,“我就亲你一分钟,要是你心跳加速,你就输了。”
“我不要。”时盏别开脸,“很奇怪,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佐证我不喜欢你了?”
“那不然用什么方式?”闻靳深抬起一只手落在她耳边位置,“拒绝的我也请给我个理由,你是不敢还是怕了?”
“”时盏耗尽知识储备去想“不敢”和“怕了”两个字间的区别,最后硬着头皮,“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
没说完的话,被他用唇封住。
时盏下颌一凉,是他的手指扣上来迫使她仰脸,以便与他更为契合的深吻。
还是熟悉的雪松香。
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