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低不可闻地嗯了声。
时盏点点头:“那你这一年半来你练习过吗?”
白时:“每天都在。”
恰好,魏洲推门进来。
魏洲看见屋中间唇红齿白少年郎,愣了一秒:“小时,你别说这就是你找的人选阿。”
时盏语气笃定:“他就是。”
魏洲腿软了一下,扶着休息室的桌子站好:“这,这他妈咋弄阿,你看上人家了阿?”
白时脸刷地更红了,想替她解释,却出于害羞紧张说不出一个字。
时盏完全没放在心上:“就角色性转一下,能拍,而且你不觉得他这张脸,就很适合演无辜透顶的角色么?”
谁忍心怪这种小鹿般帅气又可爱的男孩子呢。
“性转也不好弄呀。”魏洲索性一屁股坐在桌沿上,“你想嘛,邱悦先前那个角色是暗恋男主角,爱得疯狂,甚至愿意为男主去和警察认假罪,你看这有感情线的呀,搞个男的多不合适嘛。”
“”时盏不解,“男的怎么就不行了?”
时盏梳理道:“男的一样能有这种感情,还能适时迎合潮流,现在往上磕男男多火,说不定咱们这部剧还能成就一对网友们心中的意难平呢。”
魏洲被说服了,他总有种错觉,认为她说的就是对的。
“但还是得看演技。”魏洲补一句。
“那当然。”时盏点头认可,“再好看的皮囊没有演技都是白费,白时,你先给我表演个片段吧,我想想看——比如你先是个被误抓的嫌疑犯,哭着对警察否认。”
白时愣了几秒。
魏洲用十分怀疑的目光看着时盏,眼神仿佛在问“你真的确定真能行”?
时盏问:“准备好了吗白时。”
白时点点头。
时盏抬手示意:“那你开始吧。”
白时又点点头。
三秒后,白时迅速发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滚出眼泪,隐忍压抑地低声:“不,不是我。”
魏洲一下坐直身体:“继续。”
白时不受影响,完全沉浸在表演里,他的眼泪越来越多,哭得那是相当好看,他抱头蹲下来痛苦地抽泣,然后极具爆发力地咆哮着重新站起:“不是我!”
声音嘶吼得恨不得掀翻这间休息室。
连魏洲都被吓到。
文文弱弱一小伙这么有爆发力呢?
白时即兴地用拳头猛地砸向桌面:“我说了不是我!要说多少次!你们去抓真正的shā • rén犯!”
“”魏导啧一声,看向时盏,“可以阿这。”
比先前那个所谓科班生的邱悦好到不知道哪里去。
有人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她又想到这一句。
魏洲示意白时停下。
白时立马乖顺收敛拳头,用手抹着眼泪,等待接下来的试炼。
魏洲给他出了个:“你笑一笑,我看你笑起来什么样,就是见到喜欢的人时那种由心而发的笑容。”
白时长吁一口气,准备进状态。
时盏重新从剧本里抬头时,发现白时正盯着自己,是把自己当试戏对象了?
没事儿,那试吧。
白时缓缓朝她露出一个微笑,左边有个浅浅梨涡,眼睛笑起来时弯弯的。
像春风里的纸鸢,像春夜望不到尽头的星星。
很多男演员,包括惊艳老辣的,来做这么一个简单的表演,大部分都会笑得十分油腻,搞成合集播出去的话绝对能引发广大女性们的生理不适。
白时不一样,他笑得干净温暖,且纤尘不染。
魏洲猛地拍一巴掌打断思绪:“就他!”
白时结束表演,恢复那副胆小模样,呐呐一句:“我演尸体还是背景板?”
时盏和魏洲对视,不约而同笑出声。
魏洲走过去,器重似的拍拍男子肩膀:“感谢时副导吧,你演女二号,哦不,男二号!”
惊喜过巨,白时没反应过来,目光呆滞。
时盏交叠着美腿,懒懒靠进椅子里朝他笑:“得努力阿。”
白时还是没反应。
过了好半晌,他才像是回魂似的想起要回答:“谢谢姐姐,我不会辜负姐姐给的机会,姐姐你真好。”
一口一个姐姐。
时盏很受用,她就喜欢听话顺从的演员。
时盏将手里剧本递给他:“我刚才呢,已经把你的那部分全部圈出来了,你上午看第四集的那几场戏,下午正式开始。”
白时双手接过,乖乖说好。
魏洲催时盏:“那我俩走吧,外面还等着呢。”
“嗯。”时盏起身,“我们出去。”
白时却跟在后方。
时盏停下,回头:“你就在休息室看剧本呀?”
“我——”白时声息低弱,眼圈还残留着红意,“我对这里不熟悉,有点怕生,我想跟着你,姐姐。”
时盏无奈地笑了声,“那你跟着吧。”
中午吃饭期间。
白时怕生到连盒饭都不敢去领。
时盏亲自给他拿了盒,递给白时时不忍疑惑:“明明演戏那么放得开,怎么能内敛成这样。”
白时接东西时依旧双手,没有回答,只说一句谢谢姐姐。
五分钟后。
沉杨空降剧组探班。
可把剧组里的女演员们激动坏了,纷纷开始拿出镜子看自己的妆容,然后露出百分百的甜美笑容来欢迎。
沉杨一边在剧组里闲逛两圈,一边问:“时导呢?”
时盏正好去洗手间回来,看见沉杨:“你怎么来了?”
沉杨将她拉到一边,苦不堪言:“还不是靳深,怕他不在的时候闻叔叔把你勾搭走了,非让我跑一趟过来看看。”
“”
犯不着吧。
时盏面无表情:“你回去告诉他,我不是他想的那种女人。”
“哎呀——”沉杨在私下也学着江鹤钦叫她,“盏妹妹,靳深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太在乎你了,我也没见他这样对过别的女人,包括那个前女友林——”
沉杨倏地闭了嘴。
他小心翼翼地窥着时盏神色:“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