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看,那些伤痕就愈发触目惊心。
时盏皱眉:“全身都是?”
白时紧张地按住皮带,转头躲避目光:“下面就不要看了。”
那口气,活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时盏沉默下来。
白时误以为她这是生气,连忙低声下气地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不是违背你的意思,我是怕脏了你的眼睛。”
时盏将他推到一边,伸手握住门把:“没生气,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找套衣服。”
白时噢一声,乖乖等着。
时盏刚出去,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白时拿着手机追出去:“姐姐,你来电话了!”
“帮我接一下。”时盏没回头,“说我在忙,待会回过去。”
来电号码没有备注。
地区显示澳洲。
白时接起,放在耳边,先开口:“你好。”
那边安静,无人声。
“你好?”
依旧无人回应。
白时正觉疑惑时,听筒里传来一记寡冷低沉的男音。
“她人呢?”
白时老实回答:“姐姐去给我找衣服了,说让我先代接,她会回拨。”
那边又静了。
数秒后,传来冷冷一句。
“找什么衣服?”
白时继续老实回答:“干的衣服。”
“那——”对面男人冷笑一声,“你现在是没穿衣服?”
白时没听懂那声冷笑,还是很诚实地:“嗯,没穿。”
刚说完,听筒里传来嘟嘟忙音。
时盏找了套干衣服回来,递给白时,随口问:“刚刚谁打来的?”
“谢谢姐姐。”白时说,“没有备注,显示是澳洲打过来的。”
时盏愣了一下,然后追问清楚通话内容后,觉得白时真憨憨的,那样说的话闻靳深多少都会误会的,但她没在意,清者自清。
退一万步说,闻靳深现在也没有吃醋的资格。
哪怕。
他真的真的醋得发慌。
澳洲,酒店房间里。
闻靳深修身玉立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异国夜景,眸中星空灯火遍布,却没有一丝温度,他拿着切断通话的手机,良久良久没有任何动作。
在死一般的寂静里,闻靳深听见自己逐渐失去规律的心跳声。
乱了。越来越乱了。
回酒店的路途上,时盏让温橘给白时重新订了一家酒店单间,温橘下单时忍不住抱怨:“那些人怎么下得了手的,白时多温柔无害阿,等剧一播,肯定能吸一大波粉,好多女孩子都喜欢这种。”
时盏接一句:“那你喜欢吗?”
温橘摇摇头,说不。
时盏笑了:“看来你喜欢江鹤钦那一卦的渣男。”
温橘一下就跳脚,瞪着眼睛:“我没有!别提他!”
回剧组后,时盏没有和温橘聊过江鹤钦,也不是漠不关心,就是觉得再怎么样这都是别人的私事,犯不着她瞎掺和。
到酒店后。
时盏和温橘分别,各回房间。
一个小时后,时盏洗完澡后敷上一张面膜躺在床上,无聊地刷着手机,收到白时发来的几条微信。
【谢谢姐姐。】
【我会好好努力的。】
【姐姐晚安。月亮】
时盏简洁地回一个字。